季宇寧之所以對那篇小說《燒倉房》印象深刻,還是因為前世他在新世紀看到的韓國導演拍的那部電影《燃燒》。
電影《燃燒》就是改編自小說《燒倉房》,但是融進了韓國的一些社會現實,季宇寧這篇小說《燒穀倉》,又融進了此時香江的社會現實。
而之所以發表在今年剛剛創刊不久的位於粵省羊城的雜誌《花城》上,是因為《花城》雜誌在國內文學刊物“四大名旦”中,有“花旦”之稱,之所以叫“花旦”,是因為它比較婀娜多姿。另外,除了花之外,還比較洋,洋,也就是洋氣。
季宇寧這篇短篇小說《燒穀倉》就帶有一些洋氣。
“這篇小說我寫的,實際上是西方社會的一種階級固化之痛。
香江是個很小的地方,僅僅幾百萬人口,但它的兩極分化,卻是非常的厲害,高層和最底層雖然近在咫尺,但是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下。
屬於社會最高層的人,可以什麼都不做,他們沉迷於物質享受,但精神上卻是異常的空虛,小說中那個豪門子弟最後就走向了異化。
而位於社會底層的人,沒有絲毫的保證,也沒有絲毫的機會,同時也是無關緊要,無足輕重的,就像草芥一樣。
我這次才知道香江四五百萬人口,居然混社團的,就有20萬左右。”
“剛剛老馮來跟我說你這篇小說,就是覺得你這篇小說很有思想深度。
他說你現在小說寫的是越來越好了。
前一段你有一篇小說,叫《張小手》,發表在《京城文藝》上,他說印象的特彆深。”
“老馮他們的文藝報,是準備在這個月的24號,搞一個如何反映內部矛盾的座談會。
好像就在新僑飯店,開一天會。
他們準備邀請十幾個人,有文藝評論方麵的,還有作家、詩人以及劇作家。
他說準備邀請你,不過剛剛他沒等到你,他有事兒出去了。”
季宇寧走的時候,身上帶著兩封邀請函。
一封是邀請他出席兩周後的10月24日,在新僑飯店召開的文學作品如何反映內部矛盾的研討會,這個會僅僅是開一天。
這個研討會是由文藝報主辦的。那位馮老爺子就是主管文藝報的。
第2封,就是出席第4次文代會的邀請函。這封邀請函相當的正式。
邀請函的內容,是請他於1979年10月28日上午,到東單校尉胡同總參第四招待所報到。
季宇寧看了,知道這第4次文代會十幾天開會期間,他都得住在這個總參第4招待所了,這招待所的條件可是夠一般的。
這家招待所就在協和醫院的西邊兒。季宇寧經常路過。
下午回到家,季宇寧看到了今天剛剛寄到的《花城》雜誌最新一期,這是雜誌社直接寄到他們家的。
他翻開認真看了一下,發現除了他這篇文章是在小說板塊的頭條,另外為他這篇文章,這期雜誌還專門登了一篇評論文章。是《花城》雜誌目前實際的主編蘇主編寫的。
這篇評論文章認為,季宇寧的小說《燒穀倉》,深刻的揭示了西方現代社會的腐朽本質。
季宇寧看了,不禁會心一笑。
他這篇小說也是反映問題的,不過反映的是西方社會的問題。
這篇小說展現出來的,是季宇寧眼界的開闊。當然如果從外部來看,這本小說實際上更容易在國外進行傳播。
其實季宇寧寫這篇小說,最主要的目的,是為了將來拍那部電影,他是為版權而寫的。
10月7日。
中午,季宇寧在和平門烤鴨店,請上午剛剛到京的電影《巴山夜雨》劇組幾個人吃飯。
劇組幾個人都是上影廠的,他們這次是為了明天在文化部電影局舉行的這部電影的審片會而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