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宇寧不禁在心裡點讚,西爾維奧貝盧斯科尼這個朋友值得交。
因為他可是真夠大方。
他現在所處的科莫湖西畔的這棟彆墅,可不是簡單的一棟樓,這相當於一個小型的莊園了。而且這樣有曆史的科莫湖彆墅,在未來那可真稱得上是有價無市了,這也是一種身份的象征。
不過他這個新主人,也隻在這棟彆墅裡待了小半天。未來,估計每年他也難得會來一次。
1月5日,周四。
中午,季宇寧的專機飛抵倫敦。
下午,他入住了倫敦梅菲爾區的奢華象征克拉裡奇酒店caridge’s)。
這家酒店是倫敦的地標之一,也是倫敦人的驕傲。它位於倫敦貴族區的心臟地帶。
當然,選擇這家酒店,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明天將在這家酒店舉行布克獎頒獎晚宴。
布克獎是從1974年開始,在這家倫敦百年傳奇酒店克拉裡奇酒店揭曉最終結果,並舉行晚宴。
當時那一屆的布克獎,也是第一次引入了電視轉播及主持人采訪。
而且為了進一步激發大眾的期待和好奇,最後的評選也被安排在頒獎晚宴的當天下午,以期營造出緊張、熱烈、刺激的氣氛。
季宇寧一行人剛剛入住酒店,就感受到了1987年度布克獎那緊張刺激的氣氛。
“老板,剛剛我問了一下,今年的布克獎賠率榜上,您的《英國病人》一直是奪冠最熱門的作品,被公認為是“準冠軍之作”,這部作品對於入選短名單的另外五部作品,始終保持遙遙領先。”
季宇寧點頭,他當然對自己的這部《英國病人》很有信心了,畢竟前世這篇小說可是被評為布克獎的50年曆史最佳小說。
不過,布克獎的評獎機製,很有些與眾不同。
這個獎的一大傳統與特色,就是其“流水席”式的評委構成。所謂的“”流水席”,就是一位評委通常一生僅能擔任一次該獎的評委。
而且,每一位評委都要經曆馬拉鬆式的閱讀,讀完當年度所有通過初選的書目,通過多次投票與討論,決定獎項的長名單、短名單和最終的獲獎作品。
評委對於作品的去留,有絕對的發言權,不論是獎項運營方,亦或是讚助方,均無權乾涉。
根據布克獎組委會公布的評獎製度,獲獎小說就是“在當年度的評委看來最好的英語小說”。
這樣獨特的製度設計,似乎充分保障了獎項評選的程序公正。
所以在這個獎最終公布結果的那一刻之前,有很多人都願意下注。
但季宇寧可是知道,這個獎,從一開始就有明顯的傾向性的。
這個獎最初就是要排斥北美人,明確規定北美人不得參與這個獎。當然北美的普利策文學獎,也是一樣的規定,隻有北美人才可以拿這個獎。
布克獎在最初的13年裡,獲獎者基本上都是英國人,隻有1974年的獲獎者,南非女作家納丁·戈迪默是非英國籍。
但80年代末以來,非英國籍的作家連續得獎,使得英國國內爭論不休,一旦布克獎長名單、短名單公布,人們的目光總在比較英國籍、非英國籍作家的占比,由此可見,英國人對這個獎項的“英國身份”的頑強堅持。
“恐怕現在倫敦的很多人,都不會希望我獲得這個獎。”
季宇寧心說,英國人這種堅持根本沒用,因為英國人太少了,如果堅持英國身份,那估計這個獎也就會慢慢萎縮衰退消亡的。
布克獎可不像北美的普利策文學獎。北美人多,普利策文學獎可以限定北美國籍的參評資格,而一直存在下去。
如果季宇寧在北美不入籍,那麼他的小說和詩歌永遠也拿不到普利策文學獎。
所以他也不指望這個獎了。
但英國的布克獎他卻可以拿到。
當然法國的莽古爾文學獎同樣也不限製獲獎者的國籍,隻要是法語原創作品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