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們這兩個蠢貨!”聽完跑回來那個細作的回報,許縣令真急了,看著眼前跪著的這個野離氏細作,向來從容不迫的許縣令恨不得親自一刀砍了他。
通敵叛國是什麼罪他心裡最清楚,這罪過任是誰也保不了他。這兩個蠢貨竟然因為貪圖功勞跑去了一趟雙梁村,還被抓了一個,壞了他的事情。許縣令喝了一口涼茶,壓了壓心底的恐懼,看了看外麵黑漆漆的夜色,沉思了好一陣子,然後叫仆人喊張書吏快來。一個仆役大著膽子說:“大人,現在是半夜!”
“去叫!彆廢話!”許縣令是真急!
過了不到一個時辰,張書吏急匆匆來了,他也知道必然是出了大事情,連忙抖擻精神,忙上前問詢出了何事。
許縣令讓他天色一亮先去把李縣丞叫來,然後再去東麵白石一趟,和山上的土匪頭領說給他們一筆橫財,讓土匪頭領帶所有山匪下山潛行到雲南縣西南待命。張書吏連忙應聲去辦這兩件事,看著許縣令的臉色也不敢多問一句。
早上辰時未到李縣丞到了縣衙,許縣令一夜未睡一直等著天亮,仆役剛通知許縣令縣丞來了,許縣令馬上吩咐讓縣丞大人速到縣衙二堂。兩人見麵互相問詢客套了幾句後,許縣令單刀直入先開口說道:“你可知雙梁村裡有私冶鐵作坊,每年產鐵不少啊!有很多賣到北麵,這是重罪啊!”
李縣丞馬上聽出了弦外之音,回答道:“稟告許大人,屬下也曾得報知曉此事,這村刁民早該查辦,可是為了穩定轄內安定,屬下一直沒有動手。”
“胡縣尉不是回來了嗎?你立即命令他帶一隊人馬,到縣城西南和張書吏帶的白石山山匪彙合,即刻前往攻打雙梁村,拿了這些刁民,繳了所得,控製礦場和鑄鐵坊。”
“和土匪一起!?”李縣丞很詫異,旋即內心一動臉上平靜下來。
“先清剿了雙梁村,讓土匪打頭陣,然後你再清剿土匪,一箭雙雕!對外便說土匪下山搶掠雙梁村,你們得了消息去清剿土匪。”許縣令說出了計策。
“屬下明白了!”李縣丞突然有些明白過來一些事情。許縣令這是要血洗雙梁村啊!他心中雖然有些退意,又怕文縣令翻出舊案要挾,於是馬上順嘴應承了下來。
“去的官軍讓胡縣尉帶隊,事前事後必須守口如瓶,也不要和土匪多說其他的話,免得多了是非!”許縣令雙眼通紅地安排著。
“是!大人。”李縣丞立即行禮退了出來。許縣令摸了摸胡須,心裡一陣心悸!他咬咬牙,轉回到書房坐下,深思一陣後親自寫起了給雲州的塘報。
雲州防禦使李嗣本在雲州東北方向查看布防騎馬走了一日整,這時多少有些疲憊,快天黑時他回到了雲州城外,遠遠看著三四騎人衝他迎了上來,帶隊的是手下掌書記、參謀隨軍文思景。
“文參軍,你怎麼出來迎我了!?”李嗣本有點奇怪。
“李防禦使大人,可能出事了!卑職今日下午接連收到兩份塘報,對照之下,發現雲南縣可能要出亂子,就急著出城迎接大人,請示大人如何處置。”文思景急急地回複。
“文參軍,有什麼發現?快說吧!”李嗣本聽完也有些急了。
“卑職下午先收到駐紮在雲南縣的鄧副都尉和該縣治下雙梁村裡正的塘報,說是昨天發現該縣許縣令通敵、扮匪劫掠民眾,他們抓了黨項野離部的奸細,扮成匪徒的事情他們也可指認是縣尉帶的隊伍,現在擔心許縣令先發製人殺人滅口,以雙梁村有鑄鐵坊或其他的名義清剿雙梁村,而且今天上午一早他們已經偵知,雲南縣縣丞、縣尉奉縣令命令帶著一百五十多人已經向西南方向去了。連駐守上泉鎮的兵丁也幾乎都調了出去!”文參軍回答。
“還有一份呢?”李嗣本平複了一下情緒,接著問。
“另一份是雲南縣許縣令快馬送來的的塘報,許縣令塘報裡說,下轄雙梁村私自開礦,私自冶煉鐵礦,本來因為數量不大,沒有理睬;可是最近因為得利豐碩,引起了土匪注意,他剛剛得知,已有一股土匪要在今天襲擊雙梁村,時間緊迫,他先派出了鎮守兵丁前去平息此事,特來報告!”緩了緩文參軍接著說,“並且因為事情重大,許縣令希望雲州城派出輕騎,隨後協助平亂。”
李嗣本騎在馬上想了想,問文參軍,“你覺得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卑職不敢妄下斷言!”
“說吧,我隻是和你對照一下我的想法!”
文參軍想了片刻,大著膽子說:“鄧副都尉和雙梁村裡正的塘報應該更可信一些,他們抓了奸細,附帶提供了奸細的口供,並且明確認定了扮成土匪的縣尉姓名,最關鍵的是他們根本沒有理由謊報這些事情!就為扳倒許縣令?這都明顯不符合常理!”
“嗯!繼續說!”李嗣本一邊想一邊聽。
“而雲南縣許縣令在當地任職多年,和山匪、外族串通一氣倒是有可能,雲南縣是雲州貿易量最大的縣城,來往於此的各路探子眾多,據聽說許縣令現在身價駭人,除了日常從各商號抽股份利潤,也必然還有其他渠道得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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