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遊十郎來到上泉鎮,聽董傜說完自己的任務,不由嗬嗬笑出了聲。他說道:“還是董傜了解我,這事包在我身上,肯定把這位監軍大人伺候好。幾位東家,你們放心,要說彆的我不如你們,要說拍馬屁,三位加起來,再把太原府的張風青東家拉進來,你們也不如我一個人。”
穆有粱笑著說道:“好!從今日起,遊十郎,你就是雙寧營的帳內書記,這次好好乾,日後有你的好處!”
遊十郎忙說道:“不用日後,我今天正好有個不情之請,請幾位成全。”
“歐?什麼事?說吧,你倒是會選時候!”
“唉,這不是正趕上嘛!”“不瞞幾位,我也老大不小了,雖然有三子兩女,但是除了三兒子遊隆,剩下那幾個沒一個頂用的,我想著把他送到善堂學兩年,再到雲盛堂櫃上學兩年,日後也好維持家業。”
孔盛東早聽董倩和董傜說過,遊十郎的大兒子和小兒子特彆不聽話、不懂事,整日遊手好閒,聊貓逗狗,為此遊十郎沒少生悶氣,但是又沒什麼好辦法。唯獨遊十郎的小兒子遊隆,雖說家裡孩子數他小,但是卻比幾個哥哥姐姐強得多,不但懂事聽話,還極其善於經營,從十四歲就在當鋪裡幫忙,尤其寫得一手好字,寫出的當票票據能當書法看。
穆有粱說道:“這個簡單,可是你小兒子已經十六,學武已經太遲,最多學點假把式!”
遊十郎卻說:“不要緊,我讓他去善堂沒指望他學一身本領,隻要他在善堂、雲盛堂裡交幾個好朋友,日後帶回朔州幫他的忙就行,畢竟他是家裡最小的孩子,將來真要繼承家業,身邊沒幾個靠得住的人如何能做到?學武苦哈哈的,我還心疼我兒子呢!”
“遊十郎,沒想到你這麼聰明,真打得好算盤,給小兒子鋪得好路啊!嗬嗬......行,這不算什麼,即使沒有今日之事,你提出來,我們幾個還能不答應?”
遊十郎見三人裡最難說話的李知行都一口應承下來,頓時臉上樂開了花,笑著說道:“誰不為兒女後代啊?我也是當爹的人,眼看著家裡隻出了這麼一棵頂梁柱,不提前安排行嗎?”
孔盛東也點頭同意後說道:“你把小兒子帶來交給董傜,她自會幫你安排好。好了,解決了你的問題,現在我們來商量一下接待黃躍大人......那個閹人的事!”
六天後,黃躍意氣風發地到了上泉鎮,他身後還跟著四個小宦官、雲州武庫中尚署令、詹事司直和彆將長史李玉輪等四五人陪同。黃躍這幾日過足了官癮,吆五喝六將雲州、宣州的幾名將軍、高階校尉官收拾得好不狼狽。當他見到孔、穆、李三人帶著一眾雙寧營鎮將、校尉出來迎接時,十分倨傲地說道:“雲州雙寧營雖然屢立戰功,但是如今皇帝陛下決意策馬南北、一統天下,所以你們幾位萬不可有一點懈怠,這次本官前來雙寧營就是要替皇帝鞭策和激勵各位為新朝出力,為皇帝陛下解憂,恪儘職守,守護好一方。”黃躍自認為自己這番話說得十分慷慨激昂,通達得體所以在說完時,專門掃視了一圈,看著眼前幾人的反應,沒想到除了孔盛東身後一人麵露崇敬之情,恭敬而又不失禮貌地微笑著,其他雙寧營的幾位好像反應並不如他所期待的那麼熱忱。
孔盛東擔心冷場,忙說道:“大人說得好!屬下等幾人必將按照大人的要求,替皇帝陛下和新朝把事情做好!”說罷,忙請黃躍等人先行,到善莊雙寧營的駐地巡視。同時,孔盛東將遊十郎介紹給黃躍,說道:“黃大人,這位是我雙寧營的帳內書記遊十郎,屬下特意派他來一路陪同大人。我等都是軍旅、商賈出身,不善於侍奉大人,一路之上大人有何指示,儘可與這位帳內書記官說明,我等自會安排!”
黃躍稍微轉身一看,正是那名自己說話時一副奉迎之像的雙寧營人士。黃躍頓時覺得孔盛東的安排還算穩妥,為自己找了一名專門傳話的好隨從。
遊十郎忙上前給黃躍施禮,同時說道:“黃大人自來雲、宣二州,日夜辛勞,不辭千裡巡視各營,真是為國為民的好臣子,難怪深得皇帝陛下信任,委以重任,派到我大唐北線最重要的地方來督陣。”
黃躍一聽遊十郎如此說辭,心裡感到十分舒坦,心裡少了幾分對雙寧營眾人的怨氣。黃躍說道:“孔將軍,看來你手下也有幾個能用的人,這位帳內書記不錯,很合本官的口味,這幾日的吃喝住行都有他安排吧!”
孔盛東見遊十郎短短幾句話就獲得了黃躍的好感,不由多看了眼遊十郎。
李知行靠近遊十郎說道:“行啊!沒想到,第一巴掌就正好拍在馬屁股上,還拍得舒舒服服。”
遊十郎低聲回答:“這算什麼!李東家,你不懂,拍馬屁隻是行動,關鍵要看態度,知道什麼態度最能打動人嗎?——真誠!”
接下來半日裡,黃躍隨著孔、穆等人先在善莊駐地對駐地軍兵進行了訓話,然後觀看了軍兵的操演,之後黃躍又去看了善莊、雙梁村兩道石寨和西麵山頭的烽火台,一路上對雙寧營的布防甚為滿意。而遊十郎在短短一天內,成了黃躍身邊的紅人,他圍著黃躍忙前忙後,又是扶黃躍上馬,又是給黃躍牽韁繩,把黃躍哄得眉開眼笑,看得雙寧營幾個知情人對遊十郎一陣欽佩。
晚間吃過飯,遊十郎來到孔盛東、穆有粱的屋裡說道:“這兔崽子,心真黑啊!要一千貫!而且還要雙寧營派出一支小隊常年駐守雲州東麵白登山的一處要塞,算作是雙寧營的輪換駐防地。”
孔盛東和穆有粱稍微猶豫後,孔盛東說道:“錢給他!告訴他離開時給!駐防地我們也去,好在不算遠。”
穆有粱問道:“明日怎麼安排?去西隘口嗎?”
“嗬嗬,去!反正他沒事,我和他說,讓他全當去遊覽一下,我還告訴他,那邊野味多,野豬、豹子、大雁隨便吃,景色也特彆好,你們說他能不動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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