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穆二人和張雲青聽馮虎說完,滿臉的驚詫。
孔盛東忙說道:“按說孔聰從小就是個聽話、懂事、愛讀書的好孩子,怎麼去了洛陽變成這樣?”
張雲青嘁了一聲,說道:“我怎麼沒看出來!我覺得孔聰和孔哥一樣,視糞土如錢財,恨不得從土裡刨出銅板。”
穆有粱擺手製止兩人,說道:“還是幫他們想想這事的漏洞在哪裡吧!彆貪財不成,把人折進去!”
孔盛東仔細想了一番,問馮虎:“後來官家和元家有什麼行動?”
“官家顧不上這案子,因為中原大旱,洛陽城外有數千災民天天叫嚷著要進城,而洛陽城裡因為皇帝病重,禁軍和金吾衛全都嚴正以待,防著城內發生事端。元家倒是很急,組織了一支三十人的護衛隊,一直在查找銀子的下落,不過因為元家以前樹敵太多,值得懷疑的人也多,一時半會兒顧不得查雲盛堂分號,聽說元家在懷疑皇子李從珂的人暗中做了案子,試圖阻止皇子李從榮順利登位。”
“那還好!至少主要懷疑對象不在雲盛堂身上!”“你回洛陽後,務必傳話給馮滿和梁安癸,告訴他們兩人近期不得再有其他行動,有什麼事,等風聲過去以後再說。”
“是,穆叔!”“這些天馮滿哥正忙著和李家一起救濟災民呢!不會再有其他行動。馮滿哥還故意拉著倪家一起乾,讓他們掏錢給雲盛堂的招牌貼金,嗬嗬......”
張雲青插言道:“馮滿還真是和孔哥一樣,睚眥必報!這孩子出息了!”
孔盛東想起另一件事,問道:“郭威不在洛陽嗎?宮裡的事,你們幾個也得操心,郭威在禁軍當差,可以時常請他幫忙注意些。”
“孔叔,郭威剛剛隨他的頂頭上司劉知遠調到太原府,給太原府留守、河東節度使石敬瑭當北都太原府城防統領,因為走得急,他比我早走兩天,先到的太原府。”
“歐?有這事?洛陽城裡皇宮裡還有什麼消息?皇帝的病情如何?”
“這個真不清楚!因為洛陽城內禁止討論皇帝的病情,金吾衛見到誰說起皇城內的事先抓起來再說。”
穆有粱有點擔心,說道:“越是這樣恐怕實際的情況越糟糕!新朝的太子人選一直懸而未決,皇帝想把皇位傳給誰啊?李從榮和我們不對付,可看這樣子李從榮的可能性最大。這位皇子如果當了皇帝,對雙寧營和雲盛堂可不是好消息。”
“穆兄,那也沒辦法!當時如果我們投到李從榮門下,也實在太沒有氣節,人家招個手,我們就過去,那將來李從榮當了皇帝我們最多也隻是一條狗。有元家這條頭狼在,我們的狗日子過不下去的!”
“曆來站隊這種事最難!‘太行會’的當家都被逼得找我們來商量,可見誰也不像卷進去。”
幾人談論完,孔穆二人不放心洛陽那邊的事,命馮虎休息兩天後,快些返回洛陽。
等馮虎走後,穆有粱問孔盛東:“你說洛陽是不是要發生大事啊?我總覺得不太對!”
“穆兄,這些年為了皇位,咱們見過的父子相殘、兄弟火拚還少嗎?燕國、梁國、契丹國哪個不是這樣,哪次皇位更替不是腥風血雨。我也擔心啊.......洛陽城裡風聲鶴唳、石敬瑭將自己的部屬調離洛陽,這些都預示著那個時刻怕是要到來了!”
“要不讓馮滿他們回來避一避?彆卷進去啊!”
“穆兄,回來躲避不是辦法!皇宮裡真如果發生什麼事我們在洛陽連個報信的人都沒有!再說,我想讓他們幾個在洛陽經曆一下這樣的腥風血雨,這對他們來說是難能可貴的練手時機!穆兄,你我早晚要離開,將來是他們的,有些事早點見識一下很好。”
穆有粱聽了沒作聲,張雲青說道:“要不多派幾個人過去!?暗中再留一手?”
“不用。在洛陽城裡人多沒用!關鍵看到時應對的如何。”“他們的路讓他們自己去踩出來!”
洛陽城。
馮滿在城外賑濟災民十餘日後,朝廷的賑災糧食終於撥付下來。新朝張榜出告示,命災民返回原籍,領取賑災糧食。洛陽城外的災民這才陸續散去。
這天馮滿回到雲盛堂盤點完貨物,在城內的東市和南市走了半天,回到雲盛堂分號後,他對孔聰說道:“兄弟,想法打聽一下皇宮裡的情況,我見城內的軍兵數量比前幾日又有增加,看樣子可不像查元家櫃坊被盜的樣子,我擔心宮裡要出事!”
孔聰想了片刻,說道:“我去找找鴻臚寺的王嘉大人,說不定他知道點什麼。”
“嗯......去吧,小心點!”
孔聰在晚間才回來,他見到馮滿忙說道:“馮滿哥,我打聽過了,皇帝倒是沒什麼事,可是兩川出事了,西川節度使孟知祥謀反,與東川節度使董璋合兵一處,修建營寨拒不納貢,皇帝因為這事而心憂,同時擔心洛陽城內有兩川的探子行事,這才嚴加防備。”
馮滿聽聞後突然叫了一聲不好。
孔聰忙問:“馮滿哥,出了什麼事?”
“壞了,前幾日剛剛有一批貨物從長安出發,要送到川中,長安雲盛堂分號的安穩掌櫃親自帶隊去的,萬一兩邊戰事一起,貨物倒是小事,安穩哪還能平安回來啊?孔聰,你在洛陽照看著生意,我必須趕著去長安一趟,萬一出事也好及時應對!”
孔聰知道事關重大,忙答道:“馮滿哥,你儘管去!我在洛陽你放心!”
“好!我帶善堂的四名好手走!留下安定、梁安壬和你一起照看生意。如果遇到麻煩,你可以去找梁安癸幫忙!我估摸著馮虎也快要回洛陽。”
兩人商量妥當,馮滿不敢耽擱,第二日一早就帶人趕去了長安。臨出洛陽西門,他心裡都嘀咕,川中這是怎麼了?誰去誰叛變!原本皇帝李嗣源派董璋去川中做川東節度使是想分化兩川節度使孟知祥的權力,把川中一分為二,分而治之,沒想到這兩人竟然合謀叛亂,這下麻煩大了,朝廷剿滅叛亂要錢要人,而雲盛堂在長安的生意肯定要受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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