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都知道。”
薑顏梔聲音極輕。
“你一直都知道?”江兮月瞪大眼睛,“那你為什麼不說出來?”
“也不……拆穿我?”
薑顏梔半闔眸,微側身,視線落在欄杆之下的一樓大堂,不少行人進進出出,她的聲線起起伏伏,聽不出思緒:“江兮月,我那時記事,而且那件事在我的記憶裡尤為深刻,我不說,是因為我不想。”
“不拆穿你,也是因為不想。”
江兮月腳下踉蹌一步,唇色發白,抬手攥緊欄杆:“你難道甘心嗎?你明明什麼都知道,卻眼巴巴的看著我現在的生活,你不怨嗎?”
“怨。”薑顏梔勾了抹自嘲的笑,“但過去這麼久了,我也逐漸沒那麼當回事了,江兮月,這件事隻有我們兩個人知道,我現在不會說,如若你願意說,我也不阻攔,但我想……你應該不會。”
江兮月低垂著頭,不作聲。
“我不會打擾你現在的生活,但我也不是好惹的,如果你把我逼急了,我未必不會說,以後你離我遠點吧,也少在我身上使伎倆,把我逼急了,你的後果我不知道會是什麼,但絕不好過。”
說完,薑顏梔率先返回包廂。
留下江兮月單獨一人愣在原地,渾身發冷,後背不斷冒出冷汗。
她信了,若是她真把薑顏梔逼急了,那件事真的會被說出來,那她現在的生活都會全盤崩解。
江家也好,爸爸媽媽也好,一旦讓他們知道,她一定會被江家毫不猶豫的拋棄,甚至再也不允許有往來。
她不願!
她好不容易才得到這一切,怎麼能輕易失去?
既然薑顏梔不說,那她也誓要閉口,這件事就爛在兩個人的肚子裡,生根發芽吧。
比起針對薑顏梔,保住自己現有的一切更重要。
想罷,江兮月眼神變得堅定,稍緩了會後也返回包廂。
兩人麵色無異,宛若適才的一切從未發生。
飯後,祁淮舟給薑顏梔抽了張紙巾擦嘴,動作輕柔又細心。
薑顏梔不自在,對麵還有兩人看著呢,怪尷尬的。
江兮月雖嫉妒,卻不敢表露出來,隻能暗暗咬唇,挪開視線佯作沒看見。
黎榕注意到,在桌下握住江兮月的手,來自母親無聲的安慰,頓時讓她恢複了神態。
江兮月心裡的不平衡感傾平少許,最起碼,媽媽是愛她的。
有時候不需要通過言語,一些小細節也能體現得淋漓儘致,她要保住這份親情。
以往不懂,總以為江家沒人愛她,可現在看來,大家都有關注,當然靳恒對她的怨言較大,但到底沒將她趕出去。
想到這,她不自覺揚起抹笑容。
黎榕為了安慰女兒,點了幾道飯後甜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