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顏梔看去,不禁怔住。
那是個雍華貴婦,紫紅色絲絨長裙搭配長厚披肩,雙手交疊在前,每一步都走得端莊,可她的麵容卻並非讓人感到溫和,反而是銳利至極,雙目冰冷刺骨,與她的聲音相同,一眼就含足了壓迫感。
薑顏梔這刻想,應該鮮少有人能夠和她對視而不挪目吧。
那種威勢,是從她的骨子裡帶出來的。
張妍娜好似尋到了靠山,急步到她身邊,半哭半說:“華阿姨,您可要給我做主啊!”
華槿拍拍她的手背:“怎麼了?你跟阿姨說,阿姨一定給你做主。”
“我撞見這個女人要勾引宋翊,我就說了她幾句,結果她還不承認,就連宋翊都幫著她說話,今天就是我和宋翊的訂婚宴,他卻在這和彆的女人勾搭,這讓我這個準未婚妻的麵子往哪擱啊?”
說著,她還真落了淚,顯得楚楚可憐,仿佛字字句句為實。
華槿這才看向薑顏梔。
身形未動,可周身的氣壓明顯降低。
薑顏梔皺起眉頭,僅僅和她對視一眼就快要頂不住,這個眼神帶來的壓迫,甚至要超過祁爺爺。
祁爺爺雖威嚴,可眼神不會像她般鋒利割人,她看過來,神情依舊,卻能讓人感受到她的眼神在轉化,愈來愈淩厲。
那句“用眼神殺死對方”用在她身上不為過。
難怪連表姐都幾次三番的說宋家夫人絕不好惹。
薑顏梔咽了咽口水,朝她頷首:“宋夫人。”
華槿移開視線,沒將她當回事,嘴上說教:“女孩子還是潔身自好些,既然是彆人的未婚夫就要懂得避嫌,見了男人就湊上去的那是妓女,你說對嗎?”
薑顏梔臉色沉下,沒想到宋夫人說話竟如此難聽。
這番話不就是在隱晦的說她行為不檢點嗎?
原以為宋夫人會講點道理,沒想到比張妍娜更無理。
甚至都不聽解彆人的說法,僅憑張妍娜幾句空口無憑的話就直接定罪。
祁妍可還小,不太懂,卻能看出這些人在為難老師,便出聲替老師反駁:“才不是你們說的那樣,老師什麼都沒做,你們彆想冤枉老師!”
華槿瞥了她一眼:“一個小娃娃,毛都沒長齊,有什麼資格插嘴!”
祁妍可不服氣,還想要說話,卻被華槿一個眼神逼了回來,“閉嘴,這裡輪不到你說話!”
祁妍可被她嚇到,撲到薑顏梔懷裡嗚咽。
薑顏梔曲腰安撫她,隨後抬起頭,絲毫不退縮:“宋夫人,在您眼中很是寶貴的一些人在我眼中卻與普通人無異,不是什麼人都值得我去花費時間的。”
“什麼?”華槿語氣忽沉。
“您說見到男人就湊上去的是妓女,那我也想知道,明明被對方明確告知要保持距離後還非要跟在後麵沒話找話的男人是怎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