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指尖剛觸到石門凹槽的邊緣,身後便傳來玄甲瀕死的狂怒咆哮。
那巨獸竟硬生生折斷了刺在左眼的長劍,渾濁的血珠混著碎甲片如雨般砸落,龐大的身軀拖著半截劍杆,踉蹌著朝他撲來。
林天不敢耽擱,手腕翻轉將獸心膽往凹槽裡一按。隻聽“哢嗒”一聲脆響,溫熱的肉膽剛嵌入石門,便有淡金色的紋路順著槽口蔓延開來,如活物般爬滿整麵石門。
石門緩緩震顫著向內滑動,一股清冽的氣流裹挾著古老的塵埃撲麵而來。門後隱約可見石階蜿蜒向下儘,頭藏在濃得化不開的黑暗裡。
玄甲的利爪已近在咫尺,腥風刮得林天後頸發緊。他猛地矮身避開,借著石門開啟的縫隙側身閃入門後,
回頭時正見玄甲的頭顱狠狠撞在門框上。巨石崩裂的聲響中,玄甲渾濁的右眼死死盯著他,
喉嚨裡發出不甘的嗚咽,龐大的身軀卻在接觸到門內溢出的金光時如被烈火灼燒般急速萎縮,最終化作一灘黑灰消散在風裡。
石門在林天身後緩緩閉合,將外界的喧囂徹底隔絕。他借著石壁上逐漸亮起的螢石微光打量四周,
石階上刻滿了陌生的符文,每走一步,腳下便有細碎的金光順著符文流轉。空氣中草木香氣愈發濃鬱,
不再是獸心膽那般淺淡,反倒像是置身於一片隱秘的古林連呼吸都變得清透起來。
走到石階儘頭,眼前豁然開朗。那是一處圓形石室,中央矗立著一座半人高的玉台,台上懸浮著一枚拳頭大小的晶石,
晶石周身纏繞著青綠色的光帶,正是方才空氣中草木香氣的源頭。
而玉台兩側,竟靜靜立著兩尊與方才玄甲一模一樣的石像,隻是石像的眼眶中,各嵌著一枚與懸浮晶石同款的青綠晶石,正幽幽散發著光芒。
林天握緊腰間僅剩的斷劍,緩步走向玉台。就在他的指尖即將觸碰到晶石的瞬間,兩側的石像忽然發出哢嚓的碎裂聲,
石屑剝落間,兩雙嵌著晶石的眼睛驟然亮起那哪裡是什麼石像,分明是兩尊沉睡著的玄甲,而他方才嵌入石門的獸心膽,竟是喚醒它們的鑰匙。
兩尊玄甲石像的碎裂聲震得石室嗡鳴,青綠色晶石在眼眶中驟然亮起時,
林天已猛地後撤半步,斷劍橫在胸前。最先崩裂的左側玄甲石像,碎石尚未落地,便已揮動利爪朝他麵門拍來,
這石像竟是比方才那頭活物更快,利爪劃破空氣時帶著尖銳的呼嘯,連周遭流轉的金光都被攪得紊亂。
林天足尖點地,借著玉台的遮擋側身翻滾,後背剛貼住冰涼的石壁,便見右側玄甲也已掙脫石殼,
兩尊巨獸一左一右封住去路,渾濁的晶石眼死死鎖著他,喉嚨裡發出與先前如出一轍的低吼,隻是吼聲中多了幾分受晶石操控的僵硬。
他餘光掃過玉台懸浮的晶石,忽然明白過來:方才那頭玄甲的獸心膽,是開啟石門的鑰匙,而這玉台晶石,
才是操控石像的樞紐。心念轉動間,左側玄甲已撞碎玉台邊緣的石階,
碎石飛濺中林天猛地旋身斷劍精準刺入它前腿關節處那裡正是方才那頭活物玄甲的弱點即便成了石像關節處的石層依舊薄脆。
“鐺”的一聲脆響,斷劍嵌入石甲,卻沒能傷到內裡。左側玄甲吃痛般狂躁,甩頭便要撞向玉台,林天趁機縱身躍起,
踩著它寬厚的脊背朝玉台撲去。右側玄甲見狀,利爪直朝他後腰抓來,風聲擦著衣擺而過時,他已一把攥住了那枚懸浮的青綠晶石。
晶石入手竟是溫熱的,比獸心膽更甚,指尖剛觸到晶石表麵的紋路,兩尊玄甲便驟然僵在原地,晶石眼中的光芒飛速黯淡。
林天握著晶石落地,正欲鬆口氣,卻見石室頂部忽然有碎石簌簌落下,玉台下方的地麵竟緩緩裂開一道縫隙,
縫隙中透出暗紅的光,還夾雜著若有似無的喘息聲那喘息粗重綿長,絕非玄甲所有,倒像是藏著一頭比玄甲更龐大的活物。
他剛將晶石揣入懷中,縫隙便已擴至丈寬,暗紅光芒裡,一截覆蓋著黑鱗的巨尾猛地掃出,直奔他胸口而來。
林天倉促間翻滾避開,巨尾砸在石壁上,整座石室劇烈震顫,
石壁上的螢石紛紛墜落,唯有那道縫隙中,暗紅光芒愈發濃烈,一頭看不清全貌的巨獸,正緩緩抬起頭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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