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棠也看了看娘子額頭上的傷痕,已經消腫了,但還有點紅。
是那日三郎帶她回來丟到他床邊時撞出的傷,他們冤枉了她,她不僅疼還委屈。
他有些心虛,但夫妻之間的事他不打算與外人多說。
他提醒紀韋,“彆弄死就行。
放出話去,不許給他貨。”
上次他就給過那邊警告了,他們把他的話當耳旁風,非要上趕著作死,那就怪不得他了。
那鋪子是他父親當年走南闖北掙下的,被偏心的江婆子搶去給了大房。
早就該還回來了。
“對了,你們一定要提醒大哥,盯緊陳德昌和我剛才說的那幾人。
估計就是這些日子了,他一定會有所行動。”
“陳德昌那王八蛋,吃了我們整整兩條船的貨,還害了二哥。
等我抓到他,一定要扒了他的皮。”
羅方旭說到氣憤處還握拳砸了下自己的手掌,氣得咬牙切齒。
江青又回頭朝廚房裡看了一眼,確定沒有引起注意這才橫了羅方旭一眼。
“我知道,我輕聲些。”羅方旭連連點頭保證。
二哥一直瞞著家裡人,隻說以前是在外跑商,不敢說實話怕他們擔心,他可不敢說漏嘴。
其實就算他們不說,秦含笑也對他們的身份有所懷疑。
她問裴景慧,“阿慧,你二哥這幾個朋友都是做什麼的?
我看著他們都比二郎年長,怎麼還管二郎叫哥?”
裴景慧手上切著菜,頭也不抬地說,“二哥說他們都是在碼頭上做事的,但具體做什麼我也知道。
不過他們在碼頭上認識許多商戶,所以才能給二哥找到活計。
除了他們,二哥還認識好些碼頭上的人,還有押送貨物走南闖北鏢師。
他們是比二哥年長,但他們說二哥是讀書,他們尊重讀書人,所以都這麼稱呼二哥。”
單單憑這幾句話秦含笑就能想到裴元棠吃過不少苦,但卻無法想象當年才十二歲的他是如何一步步走到今天的。
飯菜很快做好,一一送上桌後秦含笑剛要提醒裴元棠不能飲酒,他就主動說了。
他把酒給幾人倒滿,“你們喝,我今天就不陪你們了。”
幾人知道他的情況,都沒有勸。
“成,我們等你好了再喝,好酒不怕晚。”
裴元棠沒有告訴他們自己有恢複的可能,怕把話說得太早,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酒足飯飽之後三人離開,但秦含笑卻不能閒下來。
先給兩人針灸治療,再開始製作藥丸。
然後就又到吃晚飯的時候了,飯後她才得空看看花。
牡丹可不十分不好養,但她有靈泉在肯定能養好。
不過,直接用靈泉水的話太浪費了。
於是,她跟裴景慧她們說,“以後洗菜淘米的水都能用來澆花。”
而裴景慧跟她想到一處了,“我也是這樣想的,不然直接倒掉實在浪費。
以前我都是存著澆後麵的菜地,不過要提一段路,現在好了,能省不少力氣呢。”
盈盈也道:“這樣我也能澆水了,免得姑姑總說我提不動。”
盈盈這孩子實在太懂事,懂事得讓人心疼。
裴景慧突然提起老宅那邊,“聽說那邊請了兩三個大夫,都說治不了大伯母。”
她皺著鼻子癟了癟嘴,“她就是壞事做多了才遭報應。
以前她還賣過盈盈和明安,要不是娘發現得及時,盈盈和明安就被人販子帶走了。”
秦含笑疑惑,“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