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在記憶中苦苦搜尋著“克雷登斯”這個名字,終於他想了起來,這是奧瑞利烏斯·鄧布利多的曾用名。
“呃,很抱歉,他也離世了。”哈利帶著一絲遺憾說道,“死於默默然。”
“是嗎?倒也不是沒有預料到。”納吉尼的語氣很是淡然,“我幾乎沒有什麼人類朋友,他是為數不多的一個。”
“我其實並不是很理解‘黑魔王’對人類有什麼意義,但是如果讓我選一個對我有特殊意義的人類,除了伏地魔大人,就是他了。”
哈利陷入了沉默,蛇類的思維讓他感到有些驚奇,同時,他對於納吉尼也升起了一絲同情。
“那麼,如果非要我選的話,我就選你了。”沉默片刻後,納吉尼接著說道,“至少你能聽懂我的話。”
“你覺得孤獨嗎?”哈利忍不住問道,“你這麼聰慧,你會像人一樣感到孤獨嗎?”
“會,我曾經就是一個人。”納吉尼平淡地說道。
“你曾經是人?”哈利隱約想起,小天狼星似乎說過這件事,“是因為血咒嗎?”
“是的……我不是主動想要變成蛇的,雖然我在人類社會過得並不好。”大蛇的嘶嘶聲中,傳遞出了一種哀傷的語氣,“在我徹底成為蛇之後,我度過了一段相當孤獨的時光,直到我遇到了伏地魔大人。”
“他強大,富有魅力,最重要的是他會說蛇語,於是我跟在他的身邊,奉他為主人,我們心意相通……”納吉尼忽然停頓了好一會,“但我現在才意識到,我們並非心有靈犀,而是他用某種魔法儀式把我們連接在了一起。”
“魂器。”哈利點了點頭,“他撕裂了自己的靈魂,讓那碎片附著在你身上。”
“我為他殺了許多人,很奇怪,我原本其實並不樂意殺人。”納吉尼的語氣有些不對勁,“你說他離世了,我感覺這或許是真的,因為我現在有些不想殺人了。”
“呃?你是說,魂器它……影響了你的思緒?”
“有這個可能。”納吉尼支起了身子,“我或許……總之,我現在感覺很輕盈,好像我的記憶力變好了。”
哈利忍不住開始擔心起來,自己的思緒是否有被魂器影響呢?但是他很快又想到,如今伏地魔陷入凝滯,納吉尼也能擺脫他的影響,因此自己應當不用擔心。
“我很樂意你願意和我聊聊天,但是我不想再奉誰作主人了。”納吉尼重新把頭搭在了身子上,“我是一條獨立的蛇。”
“你們要選黑魔王嗎?你希望我選誰?”她問道。
“那就選我吧,我會經常來看望你的。”哈利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他覺得自己就像是那些亂開空頭支票的政客。
“你要走了嗎?你走吧,這樣,又是我一個人了。”
哈利心情複雜地離開了這間地下室,小天狼星注意到他的臉色不太好看,他開口問道:“怎麼了?它不同意嗎?”
“不,她答應得很爽快。”哈利歎了一口氣,“我隻是,有些同情她。”
“哦?她聊起了自己曾經是人的那段時光?”小天狼星並不驚訝,“但你要知道,它為伏地魔殺了很多人,這是毋庸置疑的。”
“如果你覺得納吉尼可以被原諒,這對於曾經被她殺死的人來說是不公平的。”小天狼星搖了搖頭。
“但我們就算殺掉她,那些人也沒法複活。”哈利反駁道,“而且,原諒納吉尼可以開一個好頭,瓦解那些鐵杆食死徒的抵抗意誌。”
“我們不用急著理清這個問題。”小天狼星笑了笑,“如果你當上了黑魔王,當然也不急著處置納吉尼。”
“好吧,至少好消息是,納吉尼很爽快地答應了選擇我做黑魔王。”哈利接著說道,“當作將功補過也行啊。”
“審判和複仇,這是一個永遠值得討論,但也永遠討論不清楚的話題。”小天狼星歎了口氣,“再說吧,我先送你回學校。”
回到學校之後不久,哈利並沒有再為食死徒的事情煩惱太久,因為這看起來已經有了一個可以接受的結局。他接下來需要做的,就是苦練大腦封閉術,然後設法給自己編織一段“哈利波特被奇洛策反”的虛假記憶。
接著,就好像一切都變得順利了起來,哈利覺得作業也沒有那麼煩人了,金妮不止一次地在魁地奇訓練中做出精妙絕倫的操作,斯拉格霍恩時常把他喊到俱樂部裡去享用上流食物——並且他還在眾多學生麵前熱情地把哈利和羅恩奉為座上賓。
兩月頭上的時候,阿諾德頒布了一條教育令。第二十五號教育令規定:今後對霍格沃茨學生的一切懲罰都必須經過高級調查官的審查和批準,其他教員不得在未經批準的情況下體罰學生——這讓費爾奇惱火極了。
並且,就在第二天,他連著頒布了第二十六號教育令:鼓勵教師們跨學科教學,對部分選修科目開展教師兼任製,並允許邀請有影響力的社會人士來為學生上公開課。
在注意到這一不同尋常的舉動之後,哈利找到張秋,想要和她聊聊這背後蘊含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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