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促應戰，再加上注意力被分散，在場的人都沒有記得很清楚，最後卡卡洛夫的腰帶這件事就成了一個未知的謎題，並且恐怕很難再有什麼解答。
在回去的路上，哈利默默地思考著，他發現自己正在麵對的是一個很麻煩的問題：他不知道可以和誰商量這些事情。
教授給出的答案是研究新的咒語，從昨晚的課程來看，這個咒語顯然也沒有那麼容易研究；羅恩倒是不會瞞著哈利，但哈利為了引導他的情緒，不敢把事實的真相全盤托出；張秋倒是可以和她商量，但哈利總覺得，就像自己瞞著羅恩一樣，張秋似乎也有什麼事情瞞著自己。
或許，同樣身在局中，並且一頭霧水的德拉科會是一個還算不錯的交流對象，但哈利從情感上抗拒這一點。
回到學校之後，他們在門廊那裡分開了，潘西攙著德拉科去校醫院，而哈利和羅恩則是對視了一眼，最後他們選擇去圖書館等張秋。
當看到自己吻過的女孩坐在那個熟悉的位置上時，哈利紛亂的思緒再次滑進了一個他熟悉的定式：他決定聽聽張秋的說法，他覺得張秋總不會害他。
“哦，這可能涉及一點兒原理性的東西。”張秋聽完敘述以後，緩緩說道，“嚴格來說，腰帶的作用並不是幫助你變身，而是在你的變身的時候保護你。”
“騎士變身的原理是用精神融入魔力，再將魔力塑形成鎧甲，我們用腰帶加能量瓶的方式將這兩步分開了，而如果不用腰帶的話，這兩步將會是同時作用的。比如說津上教授，他的變身方式就是用足夠強烈的情緒，直接引動自身的魔力來形成盔甲。但是，這麼做的壞處是，融入到魔力當中的情緒會比較駁雜。”
“你之前說過，負麵情緒是不被腰帶認可的？”哈利還記得張秋說過的理論，“這是不是也是腰帶的‘功率限製’的說法？”
“沒錯，情緒越強烈，魔咒威力就越大，這是基本的原理。”張秋解釋道，“腰帶限製了隻有正麵情緒能和魔力融合，這就是其保護作用的體現。因為當你解除變身的時候，魔力和情緒都會回到你的體內，而魔力和不同情緒融合會呈現出不同的性質，一不當心就會引發衝突——你們都知道黑巫師沒法放守護神咒的事兒吧？”
“是，你的意思是，守護神咒會引導魔力的性質發生變化？”哈利努力理解著。
“嗯，但這不影響，真正會產生影響的是負麵情緒和黑魔法。負麵情緒對人體是有傷害的，同理，由負麵情緒引動的黑魔法也會傷及自己。我們都能注意到，那些黑巫師大多形銷骨立，麵色灰敗，對吧？”
“但長壽的黑巫師也有很多。”哈利一下子想到了許多曆史人物。
“這是因為他們的體質已經適應了黑魔法，這樣的體質從醫學，我是說麻瓜醫學，從醫學的角度上來說的確屬於不健康的狀態，但是對巫師來說，這同樣是一種健康、合理的魔力存在方式，姑且稱之為黑魔法體質吧。這種體質可以毫無阻礙地，順暢地承載黑魔力和中性魔力，但是會和白魔力產生衝突，甚至危及生命。”
“這個黑白的說法有點兒新奇。”羅恩好奇地讚歎道。
“啊，這是我剛造的詞彙，”張秋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在天朝，這種被稱為魔道和正道，我不知道你們喜歡怎麼說，反正大概就是那個意思。”
“也就是說，了解清楚黑巫師因為使用黑魔法而改變體質，最終無法使用白魔法的原因之後，我們就可以理解腰帶對身體的保護作用。”哈利很快地理順了這個邏輯，“如果我們不用腰帶直接變身，那麼負麵情緒也會參與其中，當解除變身的時候，那些和負麵情緒結合的魔力就會湧入體內，好似我們釋放了許多黑魔法一樣。次數多了之後，這會使得我們的體質逐漸向黑魔法體質轉變。”
“而當黑魔法體質形成之後，再次變身就會有危險了，因為變身的魔力會含有正麵情緒，一旦這個和正麵情緒結合的魔力湧入黑魔法體質，就會像黑巫師釋放守護神咒一樣，遭到魔力反噬而暴斃。”哈利覺得自己已經大致弄懂這個理論了，“而津上教授說他的身體殘破不堪，就是因為這種粗放的變身方式已經把他的體質改造得十分接近黑魔法體質了，是這麼回事嗎？”
“但是津上教授看起來一點兒也不像黑巫師呀？”羅恩疑惑得問道。
“因為他的心態和其他黑巫師不同。”張秋解釋道，“俗話說相由心生，意思就是魔力會根據你的想法來塑造你的氣質，他雖然身體遭到了黑暗魔力的改造，但是因為心理還是一個正常人，所以才會看起來比較正常。”
哈利對這個說法不置可否，他覺得更有可能的因素是，津上教授還遠沒有到完全無法變身的地步。
“當然，還有另一個原因是，天朝人比較在意‘麵子’，我們有很多咒語可以讓自己看起來很健康——不管你是不是真的這麼健康。”張秋輕輕地歎了一口氣，“也可以說是‘硬撐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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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卡卡洛夫死亡的真正原因是，”哈利把話題掰了回來，“他本身就是一個體質完全成型的黑巫師，放不了一點兒白魔法，因此隻要用那種不借助腰帶的方式變身，他就會在變身解除的時候死於魔力反噬？”
“是的，不過我要補充一點，即使他是借助腰帶變身的，依然會死於魔力反噬。”張秋驕傲地說道，“這也是師叔敢於賣出騎士係統的重要原因之一：心懷惡意的黑巫師沒法用任何方式變身，因為他們一變身就會死去。”
“而真正殺死卡卡洛夫的凶手是，”哈利順著這個道理，得出了一個能讓羅恩放下心來的結論，“逼迫他變身的那個幕後黑手，從現在看來很有可能就是真正的深紅騎士。”
“但是通常來說，不存在一模一樣的騎士，每個人的騎士形態都是不同的。”張秋搖了搖頭，“我倒是覺得有可能是卡卡洛夫被人強行變身以後送來試探你們，昨天是第一次試探，今天就是第二次，這當中他就沒解除過變身。”
“會是這樣嗎？”羅恩有些懷疑地說道，“兩天給我的感覺完全不像是同一個人啊。”
“我倒是覺得，這並不是沒有可能。”哈利已經開始腦補了，“第一天的時候，卡卡洛夫被人派來試探我們，他出發前被人強行完成了變身，此刻他還不知道變身的原理和後果，隻當是一種強化。而他在完成試探回去之後，才被告知一旦解除變身就會死，所以他一整天都沒敢解除變身。”
“隨後，卡卡洛夫可能嗯……和幕後黑手打了一架，發現自己不敵，隻好開加速逃跑。逃出來的他自知生存無望，所以來找我們泄憤，就是那種臨死也要拉一個墊背的心態？”哈利提出了一個看起來很有可能的猜想。
“但他沒有襲擊我們，他是襲擊了馬爾福。”羅恩糾正道。
“哦對，這說明，”哈利說出了一個自己都不太相信的猜想，“說明給卡卡洛夫強行變身的人可能是一個和馬爾福有關的人，應該不是盧修斯吧？”
“也可能是，食死徒？”張秋猜想道，“卡卡洛夫不知道食死徒內部的變化，他可能是把馬爾福和斯內普同時作為目標了，隻不過他沒想到德拉科自己也有腰帶。”
“羅道夫斯，他是現任的德姆斯特朗校長，也是最不希望卡卡洛夫活著的人。”哈利若有所思地說道，“但是你們應該沒有把技術賣給羅道夫斯吧？我倒覺得是一個想要試探霍格沃茨的勢力，算清了卡卡洛夫的每一步，隨後偽裝成羅道夫斯來給他下套。”
“對，那麼卡卡洛夫背後的人就很有可能是蘇聯，我知道他和華斯科夫偷偷聯係過。反過來推，夜霸大概率就會是白宮的人了。”哈利一邊說一邊偷偷看張秋的眼神，但他沒看出什麼東西，“但是卡卡洛夫後來好像是準備潤美的，如果他是在那裡被抓到，那麼我們對外來者身份的猜測恐怕要調換一下了。”
“總之都是敵人，”羅恩在確定自己沒有殺人之後，好像又自信了很多，“沒關係，兩個我都一樣地打敗他就行了。”
“但你第一次可沒打過他。”張秋毫不客氣地潑了他一盆冷水，“你是打不過卡卡洛夫的，你隻不過是在第二天，他的魔力消耗殆儘，心態又瀕臨崩潰的時候才趁機戰勝了他。”
“啊……也就是說，我得認真考慮一下怎麼變強的事情了。”羅恩有些牙酸地撓了撓頭，“但其實我今天感覺自己是有進步的，是吧，哈利？”
“有點兒吧。”哈利也沒有細看他的戰鬥，此刻隻是模棱兩可地鼓勵他。
“對，我感覺出發前你對我說的話很有用，可能唐納德曾經教我的儀式魔法起作用了。”羅恩思索著，“要說中世紀騎士和假麵騎士也有很多共同之處吧？或許，主君的認可，也對假麵騎士的戰鬥有所裨益？”
“難得你能說出這麼有文化的詞語。”張秋嘀咕道，“不過照這麼看的話，我覺得我有個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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