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頓又一頓帶著嬉笑怒罵的家務之後,哈利在韋斯萊家迎來了他的17歲生日。因為魔法界的成年年齡是17歲,而麻瓜界是18歲,所以他特意在陋居過生日,這彆樣地有意義,韋斯萊夫婦依據巫師傳統,送了他一塊大金表作為禮物。他一邊表示感謝,一邊把金表仔細地收在自己的箱子裡,哈利沒準備戴它,因為金表會讓他不自覺地想起最丟臉的崇皇時王一戰。
剩下的是茶壺、書本、剃須刀、毛衣、巧克力、惡作劇小東西等等,他花了一些時間來整理這些東西,隨後和韋斯萊一家一起享用了一個巨大的蛋糕,接著,他就和羅恩一起端端正正地坐在客廳裡,等待首相的造訪。
一點過兩分鐘的時候,哈克和金斯萊一起幻影移形來到了陋居門口。儘管哈克自己就是一個巫師,但金斯萊依舊忠實地執行著保護首相的任務,這是他的工作和榮譽。哈克挑選了他而非喬尼·英格力士作為首相保鏢,這就證明了誰才是傲羅辦公室真正的王牌。
哈克的臉上帶著一絲愁緒,他步履匆匆地走進了客廳,隨後唉聲歎氣地說道:“兩位,你們可真不知道保守黨給我們留下了一個怎樣的爛攤子!”
哈利和羅恩都沒想到他會拿這個來做開場白,一時間有些發呆。
趁著他們麵麵相覷的時候,哈克滔滔不絕地說開了:“先不提那慘不忍睹的失業率和經濟衰退,也不提喪權辱國的馬關條約,就說火燒眉毛的事情——蘇格蘭和威爾士都要造反了,他還在那收錢、搞婚外情,我整整一年都在給他擦屁股!”
“什麼條約?”哈利聽不懂簡稱。
“馬斯特裡赫特條約,也稱歐洲聯盟條約,直接把我們的司法主權賣了個乾淨,外交、邊界、貨幣主權也都賣了至少一半,真是太丟人了。”
對於這一點,哈利持客觀態度,“我們和歐陸的關係還是比較微妙的,首相先生,我還是建議您從多方麵來考慮。”
“好吧,這些容後再議,我這次來的主要目的是,邀請你倆到白廳實習,我們接下來隨便聊聊,我來想想你們適合什麼崗位。”哈克認真地說道,“我們都知道霍格沃茨的七年級是給學生實習和找工作的,我猜你們很可能會去魔法部實習,但是說實話,哈利,我覺得還不如一步到位。”
“當我剛從魔法部進入唐寧街的時候,我度過了一段十分艱難的時光,有許多事情是我原先從未想過和了解過,必須從頭學起。所以,如果將來為了兼顧兩界局勢而更多地選巫師做首相的話,最好的辦法是挑選麻瓜出身的巫師——當然巫師們肯定會對此有意見,所以我希望的是純血或者混血巫師來麻瓜界提前熟悉和適應。”
羅恩對麻瓜界的態度是一種因未知而生出的恐懼,他想也不想地就反問道:“為什麼是我們?為什麼要去麻瓜界?”
“唉,我就知道。”哈克歎了一口氣,“大多數巫師都排斥這一點,總覺得隻要遵循保密法,在魔法界高枕無憂地生活就行。但是我也是直到當上首相才明白,魔法界其實比我們想象得要脆弱得多,保密法更是形同虛設,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它隻是對底層的保密法,對高層來說更像是一份和平協議。”
哈利隱約有點這種感覺,因為克勞利爵士勉強算半個麻瓜高層,而他顯然知道巫師和魔法界的存在。
“韋斯萊先生,你從沒有想過自己每天吃的、穿的、用的各種東西都是哪裡來的嗎?”哈克這一句,既是在問羅恩,又仿佛是在問亞瑟。
“從對角巷買的,或者自己種的。”羅恩很自然地回答道。
“是啊,但對角巷的東西又是哪裡來的呢?你看看你坐的這個沙發,它是由木頭框架、彈簧、棉花墊料和布麵組成的,那你想過是誰在負責養護林場、伐木、製作框架,又是誰挖出礦石、冶煉成金屬,再塑形成彈簧,又是誰複雜照料棉花地、摘棉花並將它們處理成墊料,誰負責織布,給布染色和刺繡嗎?”
羅恩的心中有了答案,他知道哈克想說,是麻瓜做了這一切,但他不以為然地說道:“哦,沒關係,巫師也可以做這些的。”
“是的,巫師也可以做,一個沙發的生產鏈上下遊需要近700人,即使可以用魔法輔助也需要至少四百人,霍格沃茨一整年的畢業生都不夠做一個沙發,你想想其他的各類產品呢?”
羅恩這下徹底不說話了。
“事實就是,對角巷的絕大多數商店都極其依賴從麻瓜世界進口商品和原料,而且魔法界80以上的食材和香料都是從麻瓜界采購的,一旦徹底離開麻瓜界,巫師的生活水平都會回退到中世紀甚至更前,這是所有人都無法接受的。”哈克總結道,“我們和麻瓜界的聯係遠比你想象得要緊密。”
“並且,兩界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一旦麻瓜界發生變故,就不說核冬天那麼可怕的事情,就說經濟下行、輕工業衰退,對角巷從麻瓜界買東西的花銷更大,魔法界的物價也會隨之上漲。我知道你家裡過得比較拮據,你有沒有想過保守黨需要為此負主要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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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恩認真地思索著,他開始感同身受了。
“可現在的問題是,亞納耶夫已經把魔法界的力量充分調動了起來,我們要麼坐視他不斷取得優勢,最終和我們愚蠢的盟友一起輸掉這場冷戰,要麼就調集全部的力量,在麻瓜界和魔法界同時抵擋他,甚至打敗他,超過他,重現日不落帝國的真正榮光。”哈克擲地有聲地說道。
哈利尷尬地笑了笑,“唔,在此之前,鄧布利多和斯內普的確都在做這件事,我們在魔法界把他防得很好。”
“但是我們在麻瓜界幾乎是節節潰敗。”哈克勸說道,“我相信你們有能力,有經驗,來複刻你們在魔法界的成功。”
“怎麼潰敗了?”哈利皺起了眉頭,“我們國內有點不景氣,但國際上沒輸過啥吧?”
“我們幾乎完全失去了對歐洲的控製,甚至反過來被歐洲控製。”哈克耐心地解釋道,“亞納耶夫最初隻是想用更多的外貿來填補國內輕工業市場,但是這卻意外地改善了他和歐洲國家的關係,甚至他還進一步給東歐衛星國開放市場經濟,不僅盤活了自己的民生問題,還開始對歐洲施加更多的影響,若非如此,我也不會對於歐盟如此生氣。但不管他們承認與否,事實就是小半個歐盟都已經落入了亞納耶夫的暗中掌控。”
“將來的趨勢或許是美蘇準備瓜分世界,不列顛在這種未來該何去何從呢?哈利,我必須很遺憾地告訴你,若非你在全球魔法界的超然地位,我們已經差點淪落為一個米軍導彈基地了。”
說到這裡,首相熱情地抓住了哈利的手,“波特先生,你難道不想試試憑借魔法界的權重,去探索冷戰格局中的第三條路,徹底脫離北約框架,憑自己的力量擁有不可侵犯的威懾,成為事實上的特權中立國,在美蘇乃至全世界範圍內,玩一次前所未有的超大型離岸平衡嗎?”
哈利被他這一舉動搞得有些不自在,這說得好像憑他一個魔法界的尖端力量就可以掩蓋軍事方麵的其他劣勢,多少有些想入非非了。
“你瞧,我們已經擁有了自主化的戰略威懾,有著二位的超巫師力量,我們就徹底不需要每年花近3億英鎊來維護那個根本用不到的核武器,這筆錢完全可以用在更有意義的地方,去強化我們的常規武器,加強士兵戰鬥力,一次真正的國防改革!”
“而且三叉戟已經開始老化了,再買新的要40億,而且是付給米國人!”哈克誇張地一攤手,“要我幫你換算成加隆嗎?”
“我們真能……”羅恩從他說3億的時候就開始算了,“幫國家省這麼多錢?”
“不能,”哈利給他潑了一盆冷水,“首相先生,您太想當然了,超巫師力量是不能完全代替核威懾的,亞納耶夫可以很輕易地找到多種角度來嘗試破解超巫師力量,我們能否抵擋得了——這是不確定的。反過來說,三叉戟已被驗證過是亞納耶夫無法破解的係統,您現在就急著取消三叉戟是一件很不明智的事情。”
“很好,哈利,我從你的言語中聽出了你對這個國家未來的深切關心和充分思考,我已經想好你們倆的實習崗位了。”哈克嚴肅地說道,“鑒於你們在麻瓜界的意義更多在於新型非對稱戰略性威懾力量,我決定邀請你們去國防部實習,哈利·波特任國防副參謀長,羅恩·韋斯萊任助理副參謀長,怎麼樣?”
“你管這叫實習崗位?”哈利覺得這一切太魔幻了,“而且我還沒有想好呢。”
“沒關係,你也可以先去學校晃晃,或者去魔法部看看。”哈克遞出一張名片,“當你做出決定的時候,請隨時撥打這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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