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女生從善如流地接受了哈利的建議,這讓他感覺不錯,並且,他真心覺得自己出了一個很棒的主意,可比失憶什麼的好多了。畢竟伊芙今年的改變有目共睹,憑借紮實的魁地奇理論,她儘管不上場打球,但依舊和羅恩建立了很多共同話題,也借此真正走進了他的心裡。
不過,他忽略了一個嚴肅的問題,那就是蛇院的人,天生思維方式就和其他人不太一樣。
一月中旬,一場來自赫奇帕奇的絕地翻盤迅速成為了全校熱門的魁地奇話題,在這場比賽中,觀眾們相繼看到了空戰王牌、頂級假摔、高調複出、主教練正在熱身、請神上身、皇城pk、當場退役等幾乎要記載進校史的名場麵。
在比賽開始的前三分鐘,作為守門員的崔格直接放棄球門,以一個球的代價將獾院追球手的陣型拉散,接快速機動後掃帚尾劃過一個球員將他擊落,拾起空中的鬼飛球用相對速度砸落另外一人,接著故技重施,用第三名追球手的落地,給魁地奇領域的巴倫支海手術刀徹底印上了自己的名字。
那一刻,德拉科神采飛揚,高舉雙手,歡呼“從未見過如此美妙的開局”。
但很快,阿斯托莉雅在第五分鐘疑似舊病複發,一邊吐血一邊搖搖晃晃地朝飛賊飛去,獾院找球手厄尼進行試探性逼搶,但就在兩人碰麵的一瞬間,阿斯托莉雅的掃帚忽然解體,不得不在霍琦夫人的保護咒語下艱難退場。
在蛇院觀眾的抗議下,厄尼無奈承認了自己的失誤衝撞造成了不良影響,被迫接受判罰下場。
麵對兩支球隊都失去找球手,比賽無法結束的窘迫局麵,兩邊隊長同時拒絕了“等球員從校醫院回來”的提議,並作出了相應對策。
赫奇帕奇的球隊隊長紮卡賴斯,當場扔掉了象征擊球手的球棒,轉而換上了塞德裡克的舊球衣,宣布自己轉位置到擊球手,並且還拿出了那把裝有反光鏡,從三強爭霸賽結束後就被獾院學生湊錢買下的,塞德裡克用過的掃帚,引來了觀眾席久久不能停息的歡呼聲。
解說席上的盧娜忍不住高呼:“紮卡賴斯召喚出了一隻好似能讓時間倒流的金絲雀!我們仿佛回到了那個男人帶領下的黃金時代,獾院最偉大的傳奇從未離開!他要用他的影子來幫助絕望的現任隊長進行殊死一搏!”
為了應對這一點,德拉科同樣黑著臉脫掉了手套,宣布放棄追球手身份,重操舊業擔任找球手。蛇院的一些阿諛奉承之輩也跟著歡呼,但是德拉科本人沒有什麼亮眼的找球手戰績,蛇院的局麵也無法引起其他學院的同情和共鳴。
唯獨盧娜很給麵子地繼續高呼著:“熱愛猶在,故事從未落幕,追球手德拉科時隔多年的複出……”她的聲音越來越小,因為其實也沒隔太久,德拉科當追球手的時候也沒有太多亮眼表現,即使很想說上幾句好話,但盧娜搜腸刮肚,最終無奈詞窮。
“我們看到了什麼?主教練正在熱身!”她在不知道說什麼的時候,選擇了轉移注意力,讓全場觀眾的目光一下子彙集向了球場邊緣的潘西——她準備接替德拉科的追球手位置,但是眼尖的觀眾都能看到,她穿著高跟鞋。
蛇院的陣容忽然就變得抽象起來,空戰王牌的眼裡沒有球,隻有敵方球員,赫奇帕奇僅剩的擊球手裡奇隻需努力用那柄小棍保護好自己,就無意間限製住了斯萊特林的最強球員,還捎帶著調離了他們的守門員。
而克拉布和高爾,兩位富有生存智慧的跟班,在“使用遊走球徹底擊敗敵方球員”和“優先保護大哥大姐萬無一失”當中,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後者。在短暫伴飛,接著被德拉科痛斥“礙手礙腳”之後,兩人握緊球棒跟在了潘西身後,發誓要保護她免遭遊走球的攻擊……即使敵方擊球手已經無暇自顧,他們也一定要這麼做。
在潘西親自投進幾個不痛不癢的鬼飛球之後,所有人的目光忽然開始向找球手集中。德拉科騎著最熟悉也是最頂級的火弩箭,而紮卡賴斯的掃帚則是布斯巴頓的型號,並且性能肉眼可見地差了一截——但他憑借滿腔的不服輸,幾次壓製住了德拉科觸摸飛賊的手。
最終,在一次又一次的高風險動作之後,兩位找球手毫不意外地團在了一起向草坪上墜去,在潘西手忙腳亂的保護咒語之下,德拉科沒有受到任何傷害,但代價是——鼻青臉腫的紮卡賴斯反而得以把飛賊抓在手心。
“塞德裡克讓我!代他!”他舉起飛賊高呼道,“向你問好!”
德拉科憤怒地將火弩箭扔在草坪上,幾乎快要把掃帚摔碎,他在潘西麵前豎起一根手指,憤怒地罵道:“我本來能贏!本來可以!你這個蠢貨!”
當霍琦夫人帶著一絲心疼,撿起那把價值不菲的火弩箭,帶著溫和的笑容把它遞給德拉科時,這位情緒崩潰的少爺當場喊道:“捐給學校算數!我再碰魁地奇我就是麻瓜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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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琦夫人的表情立刻從同情變成了歡欣,她緊緊抓著火弩箭,直接坐實了德拉科的前半句話。但這就意味著,他很難再改口、說後半句也是氣話了。
傍晚,在八樓的走廊裡,一處無人在意的角落,德拉科抱著膝蓋蹲在地上,他想找個獨自安靜一下的角落,卻被羅恩再次補刀——他不僅和伊芙一起占用有求必應屋長達三個小時,還在出來之後,用幸災樂禍的語氣嘲諷了德拉科,並且當著心愛女孩的麵,再次用奇幻全能輕鬆擊敗了克羅茲,令德拉科的眼睛徹底失去一切光彩,此刻隻能毫無生氣地倒在冰涼的地板上。
“你做的有點過分,他今天已經夠慘的了。”哈利聽到羅恩的嘲弄之後,忍不住開始同情起德拉科來,想想他們畢竟和德拉科沒有什麼深仇大恨,他披上袍子想要出門瞧瞧。
果然,德拉科還躺在地板上,看上去甚至都沒有挪動過位置。
“抱歉,德拉科,我真誠地為羅恩道歉,他做得太過分了。”哈利的善良本性驅使他這麼說道,“但我想你真正感到難過的是球場失利,對此我想說,你沒必要……”
“不,波特,這一切隻是讓我感到折磨。”德拉科輕聲打斷了他,“好像什麼都不屬於我,掃帚、球隊、甚至未婚妻……我隻有這龍的力量,可他什麼也改變不了。”
“不屬於你?”哈利感到這個說法有些奇怪。
“掃帚捐給學院了,球隊現在遭到潘西橫插一腳……我知道她找過你們,不是怪你,我也看到了伊芙的情況,我原先也以為這會是關係更進一步的美事……但是她不懂球,她隻會把事情變糟——後來我才知道,她對阿斯托莉雅的掃帚念咒了。”
“這簡直是謀殺!”哈利忍不住驚呼起來,他沒想到潘西會做這種事。
“眾目睽睽之下她不會有事,甚至不會破皮,而且你以為格林格拉斯就是省油的燈嗎?”德拉科冷笑一聲,“她是故意吐血的,示弱也是一種手段,克拉布看到她往懷裡揣血包了。”
蛇院的女生,心思真複雜呀,哈利暗中感慨了一下。緊接著,他立刻找到了另一個安慰的角度:“哦對,你提到了克拉布,至少高爾和克拉布是忠於你的。”
“高爾和克拉布,忠於馬爾福,你懂嗎?不是文森特和格雷戈裡忠於德拉科,是高爾和克拉布,忠於馬爾福,嗬嗬,換一個彆的馬爾福在這,對他們來說也是一樣的。”
“潘西也是,她隻是想嫁給馬爾福,換一個彆的在這,有區彆嗎?哪怕今天在這兒的是哈利·馬爾福,他們也會忠於你,也會想嫁給你,換成羅恩換成納威,隻要後麵那個詞是馬爾福,這些人的態度就不會改變——到頭來,沒有一件東西屬於我自己。”
哈利沉默了,他還以為德拉科不知道潘西的真心,當然,也有可能是剛剛才知道。
“至少,龍的力量是我自己找回來的,即使他不強吧。”德拉科自嘲地笑了笑,舉起那個藍色的能量瓶,“這是唯一屬於德拉科而不是馬爾福的東西。”
“你想要的話,秋可以請那位大師再為你製作岩漿龍的拳套……”
“沒有必要。”德拉科把瓶子塞回口袋裡,“力量是最沒有用的東西,你看鄧布利多和格林德沃不就是嗎,人終會為不可得之物而困擾一生,而情感從不被力量左右,若訴諸於此,恐怕適得其反。”
今天的德拉科簡直像個哲學家,哈利有些無奈地想道。不過,力量的意義,對於稀裡糊塗獲得了力量的哈利來說,同樣是一個值得探討的話題——他似乎沒有不可得之物,但他有太多的無法挽回。
“你先起來吧,地上涼。”哈利第一次向這個他看不起的小少爺,伸出了友善的、援助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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