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通道出口,雨夜帶刀右手在額頭前搭著涼棚,眯起雙眼看著天上太陽。
12月份的東海市,天氣帶著一股濕冷,而今天確實難得的冬日暖陽天。
“哢噠!”
點燃指尖的香煙,深吸一口,雨夜帶刀眯起雙眼享受著冬日的陽光浴。
多久了,自從成為東海市大學特種作戰專業的特招生後,已經很少有這種愜意的時光了。
從開學開始的封閉式集訓,再到現在任務特勤,這群教官根本就沒把他們這群人當做才步入社會的學生看待,完全是以能上戰場的士兵要求的。
而且整個過程實在太快了,明明才入學4個月,就開始分批次進入警察部門,特殊部門參與實際工作,雖說無需進入一線作戰,但總覺有一種趕鴨子上架的既視感。
再加上放假時間少,與外界溝通受限,光雨夜帶刀他們班上就至少分了四對情侶,而且按目前的情況下去,怕是分的更多。
當然,雨夜帶刀不在乎這些。
他是從小地方出來的,東海市的特招生包吃包住,還是每月的生活補貼,畢業後分配鐵飯碗工作,帶五險一金,甚至可以分配東海市市內的住房!
有了這些,對於雨夜帶刀來說其他都是次要的了。
相比於那些痛失女朋友的兄弟,雨夜帶刀更在意的是另一件事情。
“超凡嗎?不知道我有沒有機會。”
“算了,想多了也沒用,之後爭取吧!”
搖了搖自己的腦袋,雨夜帶刀將多餘雜念從腦海中剔除,專心致誌的刷起來手機。
不過,正午陽光讓雨夜帶刀的手機屏幕看不太清,他下意識的環顧四周。
很快雨夜帶刀便鎖定身旁不遠處,停在樹蔭下的麵包車。
正好,麵包車旁還有一個帶煙灰缸垃圾桶,雨夜帶刀便很自由的靠著麵包車刷起了手機。
刷著刷著,雨夜帶刀便下意識依靠在麵包車蹲了下去,直到一聲巨響從身後的麵包車上傳來。
什麼鬼?
雨夜帶刀的心底一沉,有了不好的預感。
這種預感很快便成了現實,隻聽“嘩啦”一聲悶響,一具畸形的人形怪物從麵包車的引擎蓋側麵滑落,墜入旁邊的綠化帶中。
見此情形,雨夜帶刀的雙眼圓瞪,那隻怪物他認識。
不久前,教官曾和他們講述過相關的案例。
官方對這種特殊畸變生物的命名是“係統獸”。
沒錯,就是這個奇怪名字。
這種生物會在受體腦中以他們能夠理解方式,對他們宿主發布任務,和賜予他們恩賜。
方式包括“係統”,“老爺爺”,“師傅”,“女神”等多種形象。
而實際上他們則是以某種異調局不知道的方式,潛伏在宿主體內的“寄生蟲”。
其實,對於“係統獸”的存在方式,“寄生蟲”其實也隻是一種可能的猜想。
因為,到目前為止異調局並未從宿主的屍體內找到過“係統獸”的存在。
但現在不是研究“係統獸”存在方式的時候,雖然“係統上”的戰鬥力在異調局內部的評級並不是太高,但也絕非雨夜帶刀這種才入學的新手能夠處理。
在異調局的對內部人員公布的檔案上,處理“係統獸”武力配置清單上清清楚楚的寫著,建議使用一隻裝備特種作戰武器的十人小隊,在情報,環境,偵查都占優勢的情況下才有較高概率解決怪物。
而能夠悄無聲息秒殺這隻怪物的存在,更不是雨夜帶刀能夠招惹的存在。
“該死,該死,該死!”
“我這是倒了什麼血黴,還沒畢業就要提前成為烈士了嗎?”
回想起開學時教官講述的故事,在超凡衝突中的犧牲者大多數連個全屍都不能留下。
教官曾做出過承諾,若是他們在未來的作戰中犧牲,異調局會儘可能帶回他們的屍體碎塊,讓他們至少能留個全屍。
“靠靠靠,我到底在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用力拍打自己的腦袋,雨夜帶刀的內心正處於一種糾結的狀態。
繼續躲在這裡祈求對方不要發現自己,還是趁著現在這個機會趕緊逃跑。
然而還沒等他做出抉擇,一道矮小的身影便出現在了麵包車的前方。
見到對方靠到如此之近的距離,雨夜帶刀也知道自己逃跑的機會已經錯失,現在隻能祈禱對方無法發現自己。
但很遺憾,對方的目標明顯是衝著係統獸的屍體來的,而“係統獸”的屍體就在雨夜帶到斜前方的綠化帶中。
寒意正從雨夜帶刀腳底開始蔓延,冰冷的寒意讓男人的四肢百骸不斷開始顫抖,生死之間有大恐怖。
雨夜帶刀不斷在內心進行祈求,祈求對方的全部注意力全都放在“係統獸”的屍體之上,沒有時間來在意他這個小嘍囉。
很快來人便出現在了雨夜帶刀的視野當中。
這一刻,他整個人都陷入了呆滯。
他想過許多來人的模樣,有身穿風衣冷血弑殺的野生超凡者,有穿著軍服麵色嚴肅的軍方高手,亦有著穿著染血紅袍麵容扭曲的邪教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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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從沒有想過來人會是隻有一麵之緣的姐妹當中的妹妹。
見到徐玨看向那“係統獸”時臉上毫無波動,態度更是隨意得像在看一塊路邊石子。
雨夜帶刀立刻意識到她們就是剛才攻擊的發起者,姐妹二人當中絕對有一人是隱藏在民間的超凡者。
而就在下一秒,撿拾屍體的徐玨視線側移,與躲在麵包車後的雨夜帶刀完成了對視
雙方視線交彙的瞬間,曾經課堂上教官講述的有關野生超凡者因為自己身份暴露,憤而殺人滅口的案例不斷閃現。
死亡的恐懼再也無法克製,理智的從大腦中剝離。
雨夜帶刀再沒有半分猶豫。身體的本能壓過了所有思緒,鼓足全身的力氣朝著麵包車後方的街道衝刺而去。
麵包車距離巷道的出口不足百米。
雨夜帶刀曾在入學的體測中,跑出過百米11.1秒的好成績。
或許他還有一線生機!
隻是,雨夜帶刀才不過邁出幾步,全身上下的關節就如同失去潤滑,手臂和雙腿擺動時傳來哢噠的聲響。
手臂揮到半空卻像被無形的膠黏住,要遲滯半秒才能落下。
雙腿邁開的幅度越來越小,每一步都像是從泥裡拔出來,沉重得不像話。
大腦明明在嘶吼著“快跑”,身體卻完全跟不上指令,全身上下都陷入了詭異的“延遲”當中。
他像一頭栽進了看不見的沼澤,越掙紮陷得越深。
而更令雨夜帶刀感到恐怖的是,此刻他的頭腦卻是異常清醒。
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身體發生的變化,關節與四肢一步一步的失去控製,逐漸走向死亡的感覺令人膽寒。
憑著最後一點力氣,雨夜帶刀朝著自己的腰間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