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淵手裡捏著三張縮地符，聚精會神盯著四周，焦急等待著通知。
山河社稷圖裡傳來震動，洪淵放出李長安和徐斐然，問道：“問出結果了嗎？咱們是返回暴風城？還是直接回天塹長城？”
李長安臉色不太好看，他搖頭說道：“寧人傑探查到的情況屬實，鹿蜀割下來的肉讓孕婦小妖吃了之後，確實能大幅提升胎兒的天賦。”
洪淵聞言點了點頭，他其實已經猜到這個結果，餘青雲之前感應到妖族有幾十位妖帝，估計就是由於鹿蜀的緣故。
徐斐然接話道：“寧人傑猜測，鹿蜀大肆割肉給孕婦、孕育高天賦嬰兒的這個謀劃，可能已經實行了幾百年。”
“妖族在這幾百年裡，估計孕育出很多具有百年難遇、千載難逢天賦的嬰兒，這些嬰兒經過幾百年的修煉，可能已經晉升為妖聖或者妖帝。”
“要是繼續放任鹿蜀割肉喂養妖族，妖聖和妖帝就會越來越多，最終多到人族無法承受的境地。”
“而且寧人傑還有一個猜測，鹿蜀應該是想培育出一位妖神，但由於培育出妖神的概率太低，所以絕大多數嬰兒都是妖聖和妖帝。”
洪淵歎了口氣，難怪自己的日記裡麵，隻有人族十分之一數量的妖族、最後能夠輕易占據九州。
要是真如寧人傑的猜測，鹿蜀這個謀劃已經實施幾百上千年，說不定早就培育出了具備妖神潛力的嬰兒……
妖族此時之所以還潛伏不動，說不定就是在等那個嬰兒成長為妖神。
而且妖族明麵上有一位半步妖神，還有一位封印在昆侖玉玨裡的遠古妖神。
所以時間是站在妖族那邊，隨著時間的推移，妖族的妖聖和妖帝會越來越多。
並且鹿蜀隻要繼續實施自己的謀劃，妖族未來必然不止一位半步妖神，可能會出現兩位甚至三位妖神。
“這可如何是好。”徐斐然滿臉焦慮，回頭看了眼暴風城，開口說道：“要不然就由我……”
沒等徐斐然說出接下來的話，李長安抬手打斷她的話，“後麵的事就交給我，你們先回天塹長城吧。”
“你想回暴風城尋找鹿蜀？”洪淵沒等李長安回答，他立馬就否決道：“鹿蜀估計早就離開暴風城了，你此時回暴風城也遲了！”
“我知道已經遲了，但我可以在北境尋找鹿蜀的蹤跡。”李長安的語氣不容置疑，“我相信……遲早會有找到鹿蜀的一天！”
“這不是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嗎？”洪淵深吸一口氣，勸說道：“人族的未來還要靠你……”
李長安抬手也打斷了洪淵的話，語氣堅決道：“但我覺得，要是不儘早殺死鹿蜀，人族才沒有未來。”
“你們也知道，人族聖境強者來到北境，很容易被妖族察覺到氣息，所以來了也是送死。”
“我剛好隻是十星武尊，而且戰力足以媲美四星妖聖，所以我適合潛伏在北境、暗中探查鹿蜀的蹤跡。”
李長安看向徐斐然和洪淵，問道：“你倆終究是有牽掛，而我此生來去皆無所戀、早已孑然一身，所以沒人比我更適合這事。”
“你……這些東西你收好了。”洪淵沉默片刻，沒有繼續勸說，而是拿出五張縮地符、還有全部的符籙和丹藥。
兩人亦敵亦友，所以洪淵很清楚李長安的性情，他這人心如頑石，因此他所決定之事，絕非自己能夠勸動。
李長安接過符籙和丹藥之後，洪淵補了句：“你還沒治好陳亦橙，所以一定要活著回來啊。”
李長安點了點頭，笑著回了句：“我儘量吧。”
兩人目送李長安走遠，山河社稷圖再次傳來震動，洪淵放出顧平生，問道：“又有什麼事。”
顧平生欲言又止後說道：“寧人傑剛說，他體內有妖族的烙印，隻要在北境就會被察覺到位置，哪怕在空間法寶也會被妖族感應到位置，所以讓我們……殺了他。”
徐斐然急忙說道：“這怎麼行啊！”
洪淵卻搖了搖頭，說道：“還是給他一個痛快吧。”
寧人傑此時的情況，武丹被毀、修為蕩然無存，身軀殘破不堪、內臟更是千瘡百孔，完全就是靠丹藥吊著一條性命。
哪怕能夠回到天塹長城，他此時這個身體情況，已然回天乏術，神丹妙藥也隻能讓他多苟活幾天，但何必讓他繼續受罪……
顧平生聞言“嗯”了一聲，洪淵正要將她收進山河社稷圖，遠處傳來陣陣破風聲。
洪淵回頭望了一眼，一位破風而來的妖聖，應該是暴風城的城主，通過寧人傑體內的烙印，第一時間追擊到了這裡。
“我還有一張縮地符，你們繼續待在我的空間法寶裡。”洪淵話畢大手一揮，便將顧平生和徐斐然收進山河社稷圖。
洪淵右手始終握著一張縮地符，隨著一道靈氣灌輸到符籙，他整個人原地消失、瞬移一千萬裡。
這位來遲一步的妖聖名喚“飛廉”，他一腳踹在洪淵消失的位置，蓄滿妖力的右腳踹了個空。
飛廉閉眼默默感應一番，確定寧人傑的方位之後，他振翅再次追擊。
……
洪淵的腳上貼著兩張禦風符，又有顧平生的乘風禮讚和疾行禮讚，他的速度已經很快了。
但飛廉是以速度著稱的十星妖聖，他的速度放眼天下也能名列前茅，眨眼就能飛躍關山萬裡。
洪淵雖用縮地符拉開一千萬裡的距離，但他此時的位置距離天塹長城還剩二千萬裡。
所以在趕到天塹長城之前，飛廉絕對能攔住自己，但洪淵並不懼怕飛廉。
自己還是八星武尊的時候，便可以擊殺一星妖聖。自己如今不僅突破到十星武尊，而且還肉身成聖。
飛廉既然以速度著稱，實力方麵必然稍遜一籌，所以哪怕差了整整一個大境界，洪淵依舊不懼。
隻不過越靠近天塹長城，自己就越安全……
距離天塹長城三千萬裡的地方，自己和飛廉拚命一戰，必然會吸引到妖族強者的注意，便如同之前和澹台滅生激戰，吸引到六欲魔君的注意。
而在距離天塹長城較近的地方，自己再和飛廉拚命一戰，哪怕吸引到妖族強者的注意，自己也有機會逃回天塹長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