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煉化混沌珠的效率太慢，洪淵逐漸心浮氣躁，狀態越發不妙。
空間一陣震蕩，兩道身影出現在天地玄黃塔裡，一位青衫高大的萬世之師、一位是素衣清絕的餘秋雨。
感應到空間波動，洪淵睜開眼，看見是餘秋雨，表情微微一愣，呢喃一句：“怎麼是你？”
“怎麼就不能是我？”餘秋雨反問一句，然後沒等洪淵說話，介紹道：“這位是周老夫子……”
洪淵打斷餘秋雨的話，很有禮貌的打了聲招呼：“周老夫子，我們其實很久之前就見過吧？”
時間已經過了很多年，洪淵從太古遺跡裡出來以後，得知周節廉老校長行將朽木，便帶著蘇蘇返回天問界。
回到天問界以後，他抽空去了一趟元央大學，準備向應歡歡打聽徐斐然的下落。
應歡歡當時正在突破，洪淵隻得無功而返，他離開元央大學之後，恰好見到了這位周老夫子。
“你的記性還挺好啊。”萬世之師也點了點頭，盤膝坐到洪淵身旁。
“因為您精神矍鑠、氣態萬千，看著就不像是普通人，自然印象深刻。”
洪淵拍了句馬屁，語氣變得嚴肅又說道：“但我還是小覷了周老夫子的身份，您遠不是我認為的那般簡單。”
餘秋雨坐到兩人中間，她替萬世之師問道：“此言怎講？”
洪淵說道：“餘大州主平日裡眼高於頂、自稱是頭一等的天縱之才，但您親自陪同他來塔裡，周老夫子怎可能是一般人。”
萬世之師接著洪淵的話，問道：“所以我是誰呢？”
洪淵張嘴又閉嘴，但最終還是說道：“我是有一個猜測，但感覺有點過於荒謬。”
“你放心大膽的說。”萬世之師撫須說道：“語不驚人死不休也無妨。”
洪淵說出自己這麼猜測的原因：“餘秋雨可是遠古十豪之一的驚鴻仙子，她這般驕傲的人都對您如此尊敬。”
“要是我沒有猜錯的話，我覺得隻有一個可能……”洪淵看了看餘秋雨、又看了看萬世之師，最終說出自己的答案：“您是餘青雲的轉世。”
“還以為你真猜出來了，我就不該對你有所期待。”餘秋雨搖頭說了句，萬世之師也沉默了。
洪淵笑著說道：“我隻是一個人在這裡待得太久，實在無聊透頂，所以就開個玩笑，活躍一下氣氛罷了。”
“我記得您的名字是叫周昭聖。”洪淵話畢頓了頓，又道：“當然您還有一個更加響當當的稱號，世人喚您為萬世之師。”
萬世之師點頭說道“名字隻是一個代號，你還是喊我周老夫子吧。”
“名字隻是一個代號。”洪淵默念著這句話，“當年有一位老前輩，同樣也跟我說過這句話。”
“但我一直想說，名字雖然隻是一個代號，但更是我們在這天地間、曾經存在過的證明。”
萬世之師聽到這話，露出一抹恍惚的神情，“我們這些老家夥故弄玄虛就算了，怎麼現在的年輕人也神神叨叨。”
洪淵沒有接話，而是訕訕一笑，問道：“兩位這次進塔所為何事？應該不是為了跟我閒聊吧？”
“妖族已經入侵了。”餘秋雨沒有隱瞞，直接說出這個消息，她雖然之前不想給洪淵壓力、免得擾亂洪淵的修煉。
但妖族眼下已經攻破天問界，可能不日就會兵臨東勝神州，要是此時還不說……更待何時？
“這時間不對吧，我記得日記裡……”洪淵話剛開口，便愣在原地，沒有繼續說話。
難道是因為蝴蝶效應？
由於自己的緣故，日記裡的內容早就和現實不同。
日記裡的自己隻是小人物，羅烈、慕雲流、徐斐然這些人都死了，應歡歡修煉了《大日不滅身》，顧平生叛逃妖族……
自己在冥冥之中引起蝴蝶效應，使得妖族提前南下九州？
餘秋雨繼續開口：“妖族已經占據八州，隻剩東勝神州這一片淨土。”
“我……”洪淵開口想問，但他忍著了，因為有太多事想問，事情分輕重緩急，而眼下情況危急，他決定先問最急迫之事。
“我最近修煉時總是心浮氣躁，遲遲難以沉下心神。”洪淵壓抑住激蕩的心神，詢問道：“這是因何緣故？”
“你已經是十星武帝，繼續往上突破就是半步武神。”開口的人是萬世之師，他繼續說道：“但你的天賦隻能突破到十星武帝。”
“所以按你的意思……”洪淵說出自己之前的推測：“我需要煉化足夠的混沌珠，然後才能突破到半步武神？”
萬世之師“嗯”了聲，說道：“但這並不是導致你心浮氣躁的緣故，隻能算是一個次要原因，你是努力沒有得到相應的結果，所以才會心浮氣躁。”
“這就好比你在工作上努力和付出許多，但一直沒有得到該有的報酬和收益，自然就會心浮氣躁、變得懈怠和煩躁。”
看不到結果的努力，所以無法堅持到底，洪淵摸了摸下巴，問道：“我該怎麼辦？”
“我剛剛說了，這隻是次要原因。”萬世之師看向洪淵，繼續說道：“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為氣運。”
洪淵正襟危坐，請教道：“此言怎講？”
“神境不同於之前的境界範疇，而半步武神也是神。”萬世之師說完這話，問道：“你知道李長安為何能突破到半步神境嗎？”
“李長安……還活著？”洪淵臉露欣喜，這也算是意料之中的好消息，“我就知道這家夥不會死的如此潦草。”
原先雖然擔心李長安會死在北境，但看到日記倒數第二頁的內容之後，洪淵就知道李長安身懷的希望更高。
聽到洪淵不答反問，餘秋雨點頭說了句：“李長安不僅沒死，還突破到了半步神境，他現在的風頭可比你大多了。”
萬世之師隻好自問自答：“李長安是得到了氣運的饋贈，所以才突破到半步武神。”
“突破到神境包括半步神境，除了自身的天賦和潛力，還需要本族氣運。人族和妖族的氣運都有定數，各自最多出現兩位真正的神境。”
洪淵想起餘秋雨曾經說過的話，儒釋道三家祖師皆有氣運傍身，因此能活得更久，壽元遠超尋常帝境，他問道：“李長安得到哪位祖師饋贈的氣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