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晚坐在洪淵對麵，語氣複雜道：“還記得當年在太古仙徑的時候嗎？”
“當年一起走過的路，我自然不會忘記。”洪淵點了點頭，又道：“我就是在太古仙徑得到的混沌珠。”
“你應該記得我有昆侖玉玨吧？”秦晚晚先問了句，隨後說道：“當年在太古仙徑，我跟你說了，我的昆侖玉玨有兩個神通。”
洪淵再次點頭，他的昆侖玉玨也有兩個神通，分彆是吞天和補天。
“我記得你其中一個神通叫萬象赦免，任何陣法禁製都對你無效。”
洪淵接著說道：“至於另外一個神通，我當時問你了，但你沒有告訴我，還警告我好奇心不要太重，所以我就沒有多問。”
“我之所以能複活，主要還是因為你。”秦晚晚解釋起前因後果：“當年你和李長安巔峰決戰，你用死人經喚出天武大學的曆代英豪……”
“當時我的魂魄也被你召喚出來了，隻不過我沒有現身，而是留在天武大學的墓園。”
“而我的昆侖玉玨另外一個神通、能令我的肉身不腐不滅，我埋在天武大學的屍身一直完好，這是我能複活的關鍵，同樣也是我沒能去幫你的原因。”
洪淵瞬間明悟，“所以是我先喚出你的魂魄，你的魂魄再重新融回肉體，所以你才能複活。”
秦晚晚又補充一句：“我之所以能複活，同樣還是因為昆侖玉玨。譬如你運行補天和吞天神通，同樣需要用到昆侖玉玨。”
洪淵最開始不知道這事，還想著把補天神通傳給羅烈，他在這事之後才知道、運行補天神通需要用到昆侖玉玨。
每次給自己和彆人提升天賦的時候，洪淵都要借用昆侖玉玨裡的灰黑色靈氣，分解體內的天材地寶、然後將其轉換成提升天賦的能量。
洪淵運行吞天神通時也是一樣，需要借用昆侖玉玨裡的灰黑色靈氣，分解吞到肚子裡的天材地寶、然後將其轉換成靈氣。
“你剛剛說的另外一個神通，令你的肉身不腐不滅。”洪淵坐正身軀，問道：“能否借我一觀？”
魁皇有個伴生神通能令自身不死不滅，大祖當年費儘心思、集結數人之力，但仍然沒有消滅。
洪淵肉身成聖之後，傷勢恢複速度變得極快，後來又修煉了《混元無極聖天功》，肉身成聖的恢複效果變得更強，但仍然弱於不死不滅的魁皇。
人族如果想贏，必須殺死魁皇，而想要殺死魁皇，首先要破解他的不死不滅，所以洪淵才想看看秦晚晚的昆侖玉玨。
還是提到了這事，秦晚晚臉色微變，她吩咐袁飛虎三人：“你們仨在門口稍等，莫要偷聽，我要和你們師父單獨說話。”
袁飛虎三人很識趣，當即離開房間，關上房門……
“還搞得這麼神秘？”洪淵笑了笑，又道：“我不是就想看看你的昆侖玉玨嗎？”
“你應該認識忘生道人吧？”秦晚晚從胸口的衣服夾層裡，雙指捏著昆侖玉玨晃了晃，“我這個就是他所贈！”
洪淵點頭說道：“我修煉的八九玄功、李長安修煉的大品天仙訣，同樣也是出自這位老前輩。”
秦晚晚雙眼放空，自顧自又道：“我修煉的功法亦是忘生道人所贈，可能他早就預料到了這一天。”
“忘生道人謀劃深遠、布局數千年，當年他將這塊昆侖玉玨贈送給我之時，曾對我說過一句話……”
“很多年以後，會有人借這塊昆侖玉玨一觀，屆時你不僅要將這塊昆侖玉玨給他，你還要讓他吞下這塊昆侖玉玨。”
“這話是啥意思？”洪淵話音剛落，很快就想明白了，“你是說……應該是李忘生說，我吞下這塊昆侖玉玨、然後運轉吞天神通將其吸收入體內？但這有什麼作用呢？”
秦晚晚沉思道：“你修煉的功法是八九玄功，我記得當年看過的書中就有記載，八九玄功修至圓滿境界，能成純陽之體、還能肉身成聖。”
“我猜……忘生道人讓你吞下這塊昆侖玉玨，應該是想讓你的體魄效果恢複更上一層樓，能夠達到不死不滅的程度。”
“這和我的設想倒是有些不同。”洪淵摸著下巴，陷入思索，“我是想從你這塊昆侖玉玨裡，領悟出克製魁皇不死不滅的能力。”
秦晚晚遞出昆侖玉玨，釋懷說道：“所以你想怎麼辦都行。”
聽到秦晚晚說話的語氣，洪淵敏銳察覺到不對勁，他沒有接下昆侖玉玨，而是問道：“如果我吞下這塊昆侖玉玨，你會怎麼樣？”
秦晚晚實話實說：“我是靠著昆侖玉玨，所以才能維持肉身不腐。我並不算是真正的複活，而是處於活死人的狀態。”
“你自己有昆侖玉玨，肯定也知道……”秦晚晚頓了頓，繼續說道：“使用昆侖玉玨的神通，需要借助昆侖玉玨裡的能量。”
“因此你吞下這塊昆侖玉玨，我由於沒有昆侖玉玨裡的能量，無法維持肉身不腐不滅，應該會煙消雲散。”
洪淵聞言沉默了，自己吞下這塊昆侖玉玨，雖然能讓體魄達到不死不滅的程度，但秦晚晚也會煙消雲散。
秦晚晚語氣釋然道：“三千年後，還能來世間走一遭，我已經心滿意足……”
“但是我之前已經答應了鳳族。”洪淵看向秦晚晚，說道：“需要你配合鳳族，聯手對抗妖帝朱瑩，我不能失約。”
洪淵搖了搖頭，繼續說道：“而且說不定有更好辦法，沒必要犧牲你，咱們眼下還沒走到這一步。”
“但凡有一點辦法。”秦晚晚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忘生道人也不會讓你吞下這塊昆侖玉玨。”
既然忘生道人說出了這句話，他必然沒有其他辦法，隻有這條路才是最優解。
這位老人縱橫千古、謀劃深遠，怎麼會讓人族白白折損一位頂級戰力。
洪淵又何嘗不知道，他隻是不想秦晚晚為此犧牲，他還想秦晚晚看到九州歸一的光景。
秦晚晚勸道：“俗語說，慈不掌兵、義不養財、善不為官、情不立事、仁不從政。大勢傾軋在即，我一人換人族億萬萬人，怎麼算都不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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