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淵和李長安聞言同時看向對方，眼神對視片刻後，洪淵先挪開眼神，隨即又看向老乞丐問道：“故人重逢，我與李長安聊幾句，這個時間應該有吧？”
“這裡是時間長河。”老乞丐答道：“要是用你能懂的解釋，這裡相當於靜止的空間，你和他聊到天荒地老、現實裡的時間也不會流逝。”
洪淵看向比自己還高一點的李長安，他盤膝坐地說道：“咱們坐下來聊吧。”
李長安聞言點頭，盤膝坐到洪淵的對麵，說道：“你怎麼沒死？”
“你覺得魁皇能殺死我？”洪淵笑著反問，話語是十分的霸氣側漏。
李長安麵色嚴肅道：“你之前在時間長河裡的經曆，我其實都看到了，魁皇重傷未愈，他的拳頭確實殺不死你，但你最後不還是死在帝鴻之手。”
“原來你都看到了啊。”洪淵老臉一紅，又問道：“所以，我此時要是選擇迎戰魁皇，你的結局又是怎樣？”
洪淵對此事非常好奇，剛剛老乞丐隻提了一嘴，但說得並不詳細。
李長安講述道：“你死之後，東勝神州在一年多的時間裡，迅速淪陷。我彆無他法，隻能硬著頭皮嘗試突破到神境，但最終還是失敗了。”
“而且還導致元氣反噬，我因此身受重傷，帝鴻又成功晉升神境，我麵對他毫無還手之力，隻一招就被他斬下頭顱。”
洪淵“嗯”了一聲，這個下場和日記裡的記載相同，帝鴻在日記裡先李長安一步突破到神境，同樣斬下李長安的腦袋，差不多也是眼下這個時間。
所以無論是在日記裡，還是自己迎戰魁皇的時間線裡，李長安都是被帝鴻斬下頭顱。
“要是這樣的話……”洪淵摸著下巴，看向李長安建議道：“要不然你先踏足時間長河，尋找晉升神境的機緣？”
“你要是能成功晉升神境，眼下既可以阻止魁皇攻破周天大陣，哪怕帝鴻後麵晉升妖神，你起碼不用死於他手。”
李長安搖頭說道：“你不要隻在乎我的命，你的目光應該看得更長遠一點。你覺得咱們誰突破神境，人族的利益才能最大化？”
日記裡和這條時間線裡，全都是因為李長安身隕，九州才會傾頹。
譬如當年在天塹長城、後來在天問界，還有現如今在東勝神州，要是沒有李長安，人族早已覆滅。
“利益最大化這種細賬，我是真的算不明白。”洪淵無奈笑了笑，喃喃感歎道：“但人族幸虧有你，要不是你這根擎天白玉柱，九州必然早已淪陷。”
“我是擎天白玉柱，你就是架海紫金梁，而且我的看法與你不同。”李長安再次搖頭，他就這麼看著洪淵，“人族有你才是真的了不起。”
洪淵詫異詢問：“此言怎講？”
“我冥冥中有種感覺，要是由我踏足時間長河，我找不到晉升神境的機緣，而你必能找到這個機緣。”
“大勢傾軋在即……”李長安說完這話，伸手拍了拍洪淵的肩膀，“方今天下，舍你其誰。”
李長安雖未明說，但洪淵聽出他的意思：你是比我更為合適的人選，你晉升神境的可能性遠遠超過我。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洪淵笑著站起身，說道：“我就不跟你推三阻四了，先由我來成神，我成神後再帶動你成神。”
聽到兩人的對話，老乞丐問道：“你們倆決定好了嗎？”
“我不得不考慮，這會不會是我此生僅有的機會。”洪淵一字一頓道：“所以就讓我來吧。”
老乞丐聞言吐槽一句：“滿嘴順口溜，你要考研啊！”
“我看氣氛太沉悶了，因此就將兩句騷話，調節一下沉悶的氣氛。”
洪淵咧嘴又道：“而且你們倆如喪考妣的模樣，看著就像人族毫無希望一般。”
“人還是要多笑。”洪淵看向李長安，又提醒道：“特彆是你這個家夥，彆整天緊繃著一張臉，你要是適當笑一笑，笑口常開，好運自然來。”
“行了行了。”老乞丐擺了擺手，洪淵這話太尬了，他吐槽道：“聽你說話，我就起雞皮疙瘩。”
“我還得提醒你一句，我不知道晉升神境的機緣具體是啥，你得自己在古往今來各個時代，尋找晉升神境的機緣。”
“因為你是靈魂狀態，因此一般人看不到你的存在，隻有能和你心生感應之人、還有身懷大氣運之人，方能看到你的存在。”
老乞丐繼續說道：“冥冥之中皆有天定，你要是找不到的話，人族可就真的沒救了……”
“你彆給我上壓力啊。”洪淵打斷老乞丐的話，“你要真想鼓勵我，你不妨對我笑一笑，笑口常開，給我一點好運。”
老乞丐也是無可奈何，但眼下這個關頭，他也不好反著來，隻好摸著順毛，向洪淵露出缺了門牙的笑臉。
洪淵見狀滿臉黑線，老乞丐的牙齒又黃又黑、還有口臭，他無奈說了句：“我建議你還是少笑，感覺挺晦氣的呢。”
老乞丐已經施法完畢，三人麵前出現一道虛無的洞，洞中閃著星星點點的螢火，洞中還極為幽深、望不到儘頭。
“你廢話太多了。”聽到洪淵大放厥詞，老乞丐忍無可忍，一腳踹在洪淵的屁股，直接將洪淵踢進洞中……
“啊啊啊！”洞中傳出洪淵越來越小的聲音，直至最後不可聞。
李長安這時看向老乞丐，問道：“你為何要騙他？”
“你發現了？”
李長安問出心中疑惑：“你的光陰長河，明明肉身可以穿越到古往今來，你為啥隻讓他靈魂進行穿越？”
“洪淵不如你沉著冷靜，我怕他影響曆史走向。”老乞丐歎息又道：“人族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我好不容易找到這一線生機，我怕他意氣用事。”
李長安啞然道：“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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