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漆窮鐵了心想追,茯苓子怎麼可能逃得脫。
漆窮是十星妖帝,茯苓子是九星帝境,雙方看起來隻差一個小境界。
但是,漆窮已經觸摸到半步妖神的門檻,幾乎能媲美巔峰時期的大荒雷祖。
所以結果沒有意外,茯苓子隻飛出幾十萬裡,漆窮就追上了她,距離東勝神州已經不遠。
“你逃不掉的!”漆窮右手掐著茯苓子的喉嚨,另一隻手扯下她脖子上的儲物玉佩。
茯苓子拚命掙紮,但漆窮的手臂好似鋼澆鐵鑄,她完全掙脫不開,隻能眼睜睜看著漆窮扯走儲物玉佩。
漆窮收好儲物玉佩,隨即左手開始發力,準備掐斷茯苓子的喉嚨。
這時,漆窮的後方突然傳來一道聲音:“你要是真下死手,茯苓子的脾氣搞不好會自爆,屆時你自己都得遭殃。”
漆窮聞言稍稍鬆手,回頭看向身後,茯苓子漲紅的臉,得以喘息。
這是一位溫文爾雅、瘦高個頭的男人,他渾身都沾著血跡,顯然也有傷勢。
漆窮再次眯眼,問道:“你是柳平潮吧?我看過你的畫像!”
柳平潮看著漆窮、還有他手裡的茯苓子,“你身上的傷勢很嚴重,估計擋不住九星帝境的自爆。”
“你想嚇唬我?”漆窮左手再次發力,茯苓子感覺無法呼吸,窒息感越來越嚴重。
柳平潮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看著漆窮,茯苓子已經翻出白眼,隨時都會昏死……
漆窮也看著柳平潮,兩人在無聲對峙,但漆窮終究沒抗住壓力,率先左手略微放鬆。
“我不是嚇唬你。”柳平潮這時才解釋道:“我是在提醒茯苓子,反正橫豎都是一死,還不如要自爆。”
“雖然我的實力不如你,但我的傷勢比你輕得多,你受到自爆的衝擊之後,我趁你傷勢加劇,砍下你的腦袋。”
漆窮聞言笑了笑,看向手裡掐著的茯苓子,語帶譏諷:“一介女流能有這個勇氣?”
“你從天塹長城一路南下至此,應該聽到很多自爆的聲響吧?”柳平潮頓了頓,又道:“我們人族最不缺的就是勇氣。”
這之前雙方的差距猶如天淵,要是沒有勇氣,人族早就束手就擒,怎麼可能還在這裡負隅頑抗。
柳平潮話畢笑了笑,依舊靜靜看著漆窮,似乎已經成竹在胸。
一鼓作氣、二而衰、三而竭,漆窮剛剛沒掐死茯苓子,後麵肯定更不敢了。
漆窮確實怕了,他不敢賭,自己傷勢很重,茯苓子的自爆估計真能要了自己的命。
而且柳平潮還在旁邊,自己就算沒被自爆炸死,估計也難以逃出柳平潮的手掌心。
“我就留她一命。”漆窮微微抬起胳膊,用力拋出手裡的茯苓子,砸向遠處的周天大陣。
柳平潮急忙後飛,茯苓子本就身受重傷,要是撞上周天大陣,傷勢隻會更加嚴重。
茯苓子躺在抱著自己的柳平潮,伸出手指著消失不見的漆窮,用力擠出幾個字:“我的…儲物…玉佩。”
聽到茯苓子沙啞的聲音,還有說話時嘴裡淌出的血水,柳平潮苦笑道:“能保證性命就不錯了,何必在乎一個儲物玉佩。”
“裡麵……”茯苓子剛開口,喉嚨就抑製不住發出咳嗽,噴出的血水染紅了柳平潮的胸襟。
茯苓子雙眼一片通紅,可能是咳嗽引起雙眼發紅,但也可能是情難自已。
“裡麵!”茯苓子咽了喉嚨裡的血與水,伸出的手依舊指著遠方,“齊雲天…劍宗滅…的屍體!”
“已經追不上了。”柳平潮聞言抿嘴,沉吟半晌後歎了口氣,“我已是強弩之末,完全就是虛張聲勢。”
柳平潮之前與吳天一番激戰,雖然暫時逼退吳天,但他也受到很嚴重的傷勢,原本待在誓水之濱療傷。
茯苓子之前逃跑的時候,還發出一封求救飛符,柳平潮隻能拖著重傷之軀,強撐著趕來支援。
所以柳平潮趕來這裡之後,隻能演戲,他要是能擊殺漆窮,怎麼可能會猶豫,第一時間就追上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