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淵拚儘全力砍出一刀,刀刃落在我的胸口……
這般孱弱的力道,當然破不開我的金剛之軀,這一刀甚至無法在我體表留下刀痕。
而我隨手揮出一劍、僅僅兩三成力道的一劍,便將洪淵雙臂震得發麻,差點連正陽刀都握不住。
我對戰的這麼多考生裡,洪淵已經算是出類拔萃,他努力招架我的攻擊、還能伺機對我進行反擊。
而我直到這時終於明白了,原來不是這些考生太弱,而是我李長安鋒芒太盛!
但是,我漸漸察覺到不對勁……洪淵似乎變得越來越強,他揮刀的力道越來越重,我體表漸漸出現傷勢。
隨著時間接近正中午,洪淵的氣勢攀升至頂點,竟能逐漸與我匹敵。
我運足十成擎天巨力、向下揮出一劍,而他以極致陽之姿、向上撩起一刀……
我與他刀劍相扣,他厚重的意誌透過刀鋒震蕩,滲透進我的心底。
原來他一路至今亦是不容易,驟然喪父喪母,自身天賦一塌糊塗,還要顧及弟弟和妹妹。
而我清澈的意誌透過劍鋒回響,傳遞進他的心底,他同樣感應到了我的意識。
便是從這一刻開始,我與他彼此交心,雖是最大的對手、但亦是最有默契的朋友。
人們說:雙雄的初次會麵,始於這一天的清晨。
但要是讓我來講:刀劍相扣的這個瞬間,我與他才算真的相識。
因此在最後一擊相交以後,我雖然還有餘力起身,但看著他昏迷的身影,我選擇和光同塵。
能架住我十成力道的一劍,洪淵著實令我刮目相看。
因此這份榮耀、我不會獨享,我願與他共分冠軍之名。
因為我是裝昏,所以很快就醒了,陸續有高校的老師來拜訪我。
雖然陳添壽待我不薄,但他沒有挾恩圖報、強迫我就讀元央大學。
我是什麼樣的性格,陳添壽早就摸清楚了。
陳添壽知道要是強求我、我會答應前往元央大學,但這也將是我與他的最後一麵。
這位老人很有智慧,他沒有強迫我、而是尊重了我的意誌……
我自握著劍柄的那一刻開始,便隻剩下兩個選擇:天座大學、淩霄大學。
天座大學的誠意更足,皇甫雲崖這位校長親自來了,還許諾給我諸多好處與福利,我於是答應前往天座大學。
隨後就到了天問界的時候,父母親自送我到車站,兒行千裡母擔憂,看著兩人強忍悲傷的樣子,我一顆心又泛起漣漪……
我在車站跪彆父母,隨後背起鐵劍、腰間掛著酒壺,乘車前往晉天帝國登機。
肩橫寶劍壺飄香,西風攜酒彆故鄉。
我在晉天帝國的機場,見到應歡歡,但她這時還是個膽怯、懦弱、自卑的丫頭。
一個中年男人因為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正在刁難應歡歡……
應歡歡已經道歉,但中年男人不依不饒,而且見應歡歡如此軟弱,他變本加厲、開始出言侮辱應歡歡。
我實在看不過目,當即挺身與其爭論,你的衣服值多少錢,我們賠你,沒必要侮辱人。
中年男人聽到我的話,低聲威脅道:“窮鬼,說話給我注意點!我打你、隻用賠點錢,你打我、你爸媽都得跪下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