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終於撐到她的小丫頭回來了。
獻祭法陣被摧毀後,他是能感覺到身體突然就輕鬆了許多的。就好像身上的禁錮突然沒了似的。
所以他如今是能吃能睡,隻是到底是老了,這腿腳就有些發軟。
遠遠的,就看到宋錦繡大步而來,她的身上仿佛帶著光,一下子就灼熱了劉仁修的眼。
多久沒見這孩子了?
看到她,這心裡都是暖的,是輕鬆的。
在她的身後跟著一群人。
這群人眾星捧月似的,望著他們的新君,有緊張,有渴望,有憧憬,也有希望,他們眉目之間都洋溢著難以抑製的激動。
真好,他終於可以把蒼梧江山托付出去了。
沒有自己,丫頭就是蒼梧的人心所向,她會帶領著蒼梧這隻大鵬鳥扶搖直上的。
他微笑著,很欣慰,雖然這些老臣眼裡隻有新君讓他多少有點吃醋。
可他也明白,這樣是最好的。
宋錦繡看到劉仁修,特彆是看他竟然坐在輪椅上,讓她心底猛地一沉。
陛下的身體竟然到了如此地步了嗎?
“父皇。”
宋錦繡小跑著上前,跪下磕頭,“父皇,兒臣不辱使命,兒臣回來了。”
身後眾位大臣一臉焦急:
“陛下你彆跑,讓老臣攙扶著您。”
“就是,就是,你跑……哎呀呀快起來,陛下你不能跪呀!”
“快,快給陛下搬個椅子過來。讓她和太上皇坐著說話。”
劉仁修不由黑了臉。
這群沒良心的,新皇還沒有正式登基呢,你們這群喜新厭舊,見異思遷,有了新人忘舊人的東西。
他不悅道:“怎麼?朕是她老子,跪一下你們也心疼?”
“是啊,可不就心疼。陛下您沒什麼不舒服吧?”有大臣關切地問宋錦繡。
周坤然也連忙道:“陛下您現在可不同以往,可不能這麼跪來跪去的。”
劉仁修黑著臉:嘿你個周坤然,早上還在我這裡表忠心,這麼快就移情彆戀了?
這時,被落在後麵的一群老臣,跌跌撞撞跑進來,“太孫呢,哎喲我的皇太孫呐,我的陛下喲,您懷著太孫怎麼還敢跑呢?”
劉仁修猛地睜大眼,激動地一把抓住周坤然,“什麼太孫?”
周坤然咧著大嘴,“太上皇,陛下她懷孕了。皇太孫,倆月了。哈哈哈……”
劉仁修:“快,傳太醫。”
眾人:“對對對,太醫,傳太醫。”
很快,太醫院太醫來了十幾個。
宋錦繡:“父皇,不用緊張,我好著呢。”
雖然如今她的修為穩定在了煉氣期七層,可是保護住腹中胎兒還是綽綽有餘的。
這才倆月,這麼緊張乾什麼?
劉仁修一臉緊張:“你懂什麼?懷孕初期才危險,以後不準跪了。”
太醫們也很緊張,一陣探脈後,婦科聖手胡太醫一臉喜色,“恭喜太上皇,賀喜太上皇,陛下的確有孕倆多月了,陛下身體康健,胎做的很穩。”
“好!”
猛地,劉仁修從輪椅上站起來,大手一揮,“賞!”
宋錦繡:“父皇,您腿沒事啊?”
劉仁修:“可不是,我這腿上怎麼又有力氣了?”
“那正好,既然父皇安康,兒臣要歇產假。”
劉仁修:“行,你先登基,登基後準你歇那什麼產假。”
一個月後,宋錦繡登基大典。
因為皇帝是天子,受天命而立之人,所以登基大典的第一件事就是要迎接蒼天。
宋錦繡身穿九龍袍冠,站在祭祀台上,望著遙遠的蒼穹。
恍惚間,她仿佛看到了壯闊的南海,冰雪的北疆,還有蔥蔥綠綠的中原大地。
宋錦繡眨眨眼,她又好像看到了飛機,輪船,和高樓大廈。
這些東西,仿佛海市蜃樓似的,在眼前飄過。
然後,她看到了現在的南疆,如今的宋家村,還有女子學堂上意氣風發的學子們。
有那麼一瞬,宋錦繡覺得,自己仿佛要飄起來了似的。
驀地,她聽到蘇墨喊了聲:“陛下,該念祭文了。”
同時,肚子裡的小家夥也踢了她一腳。讓她回過神來。
宋錦繡看了眼祭台下的蘇墨,文武百官和陛下。
她深吸口氣,再次仰天,深深一拜。
“皇天上帝,後土神祇,眷顧降命……宋氏錦繡今為女君,誠心祈願,願國家繁榮昌盛,國人幸福安康,
朕定不負蒼天厚土所期望,儘心儘力為國為民,讓蒼梧老有所終,壯有所用,幼有所長,矜寡孤獨廢疾者皆有所養……”
宋錦繡聲音清冽,暗帶靈力,傳遍整個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