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軍旌旗招展,在君臣百姓的相送中,開辟北疆。
如今蒼梧的戰力早就不是達達可以抗衡的了,所以對於大軍出征,君臣表現的都很鎮定。
而且,這次皇太孫領兵出征,還使用了蒼梧研製的新式武器,就是要給周邊那些不安分的國家一個震懾。
但萬事都無絕對。所以宋錦繡還是讓君君跟隨在了兒子身邊。有什麼情況也可以隨時聯係。
自從築基後,空間開辟了一項新功能。
那就是,她和君君可以相互召喚。
通過空間,她可以隨時召回君君,同樣,自己也可以瞬間出現在君君的身邊。
躲在角落裡,悄悄出來送孫子的太上皇卻哭得一塌糊塗。
小丫頭出去遊玩不帶他,形影不離的皇太孫出征也不帶他。
他擦了一把老淚,突然看見了蘇墨。
這小子眼睛裡隻有他媳婦,你兒子去打仗,你連句話都不知道囑咐,有這麼當爹的嗎?
“你,過來。”
“舅舅,你怎麼出來了。”
蘇墨上前,幫他擦了擦臉。“有這麼多老將跟著呢,睿兒這次出征,也就是跟著去長長見識,您彆擔心了。”
太上皇眼一瞪:“什麼舅舅?誰是你舅舅?兒子去打仗了,都不知道囑咐兩句。”
蘇墨:“好好好,父皇息怒,兒臣知錯了。”
此次出征要說的話,父子倆關起門來早就說完了。出征前,陛下要鼓舞士氣,他是皇後,婦唱夫隨即可。
“彆叫朕父皇,朕是你舅舅。”
眾人:得,太上皇又開始無理取鬨了。
“行行行,舅舅父皇,這樣總可以了吧?這裡風大,咱回養心殿好不好?”
蘇墨隻得哄著。
太上皇望著大軍遠去的方向,突然氣呼呼道:“朕也要離家出走,朕要去看大海,朕要去看花兒開……”
眾人:……
宋錦繡得到消息,在心底歎了口氣。
太上皇雖然是蒼梧之主,可是他從來沒有出過京城。
走得最遠的,就是京郊的皇家獵場。
她沒想到,自己的一句話,竟然成了他的執念,去看大海,看春暖花開……
眾人都以為太上皇老糊塗了。
可是君臣,父女這麼多年,宋錦繡還是了解這位帝王的。
他是個明君,這一生為了蒼梧兢兢業業,披肝瀝膽。
在這個血脈至上的封建王朝,為了蒼梧,他炸皇陵,毀宗廟,能讓自己這個外姓女繼位。他的心胸就像大海一樣廣闊。
他是文治武功永垂青史的千古一帝。
即使這個帝王垂垂老矣,他也不是那種無理取鬨的人。
可是他現在卻在刻意地想要鬨一鬨。
為什麼?
他在不安什麼?
他那抹隱藏在深處的脆弱,又是什麼?
“蘇墨,讓太上皇和我一起上朝吧。”
“可是太上皇的身體……”
“無礙,父皇英明睿智了一輩子,他不會在朝堂上犯糊塗的。”
果然,太上皇上了朝堂後就特彆安靜,他會微笑著看宋錦繡處理朝政,偶爾插嘴,也是一語中的。
可是一旦下了朝堂,他就又犯了糊塗,吵吵著要看大海,要看花開。
……
和達達的戰爭毫無懸念,隻用了一個月,達達王就宣布願意割地,賠款,投降。
皇太孫回京,帶來了達達的降書,蒼梧的地圖,也被重新繪製。
皇太孫重新監國,宋錦繡給他留下一本厚厚的計劃書,又做起了甩手掌櫃。
當然,年底的祭祖,也交給了皇太孫。
少年老成的皇太孫一本正經地祭祖,讀祭文,他的身後,是一批年輕人……
是的,這次祭祖,跟在皇太孫身邊的,都是意氣風發的後起之秀。
兒子的帝王之路,是從沒有出生就被安排好的。
他彆無選擇,那就接受吧。
不過看樣子,這孩子還樂在其中,這讓宋錦繡很是欣慰。
皇家的年夜飯,
暖閣裡。
宋錦繡召集了一幫老臣陪著太上皇用膳。
宋錦繡道:“父皇,睿兒也不小了,監國理事很有章法,特彆是這次從北疆回來,這小子身上的帝王之氣更加濃烈,行事更加有擔當了。兒臣想過了年,就讓他正式登基,您看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