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上的人仍舊一動不動的。
月白雙眼微微一縮,伸手扳過那人的肩頭,驚呼道:“小姐!”
床榻上的女子突然睜開了雙眼,茫茫然的看著月白。
“你,你不是小姐!”月白驚恐極了,踉蹌著後退了兩步。
“哐當”一聲,廂房的門被人一腳踹開了。
武德司的司卒湧進了廂房。
有司卒衝到床榻前,將還沒回過神來的女子給拽了出去。
“說吧,謝慧娘在哪!”李敘白越眾而出,不怒自威的問道。
月白和風清驚懼的難以自持,劇烈顫抖著,連站都站不住了,隻能相互攙扶,勉強站著,半晌都說不出一句話來。
“怎麼,非得大刑伺候才肯說?”李敘白挑了挑眉,看了季青臨一眼。
季青臨心領神會,搬了張椅子請李敘白坐下。
旁邊的司卒上前一步,從袖中抽出一根浸了鹽水的長鞭,在半空中狠狠一甩。
“啪啪”兩聲巨響,驚得月白和風清齊齊跪倒在了地上。
李敘白正襟危坐,漫不經心的抬了抬下巴。
季青臨的目光在月白和風清的臉上打了個轉,抬手一把薅住了月白的發髻,狠狠的往後一拽。
“啪啪”兩聲,季青臨重重的連扇了兩個巴掌。
月白的臉頰轉瞬就腫了起來,通紅一片,她疼的“嘶”了一聲,眼眶裡蓄滿了眼淚,忍了又忍,才沒落下來。
“月白姐!”風清嚇得尖叫一聲,哭著撲到了李敘白的腳底下,抱著他的腿苦苦哀求:“大人,大人!小姐,小姐已經出城了,大人在這裡嚴刑拷打我們也沒有用啊!”
“風清!”月白絕望的大喊了一聲,嚴厲的盯著風清。
風清頓時嚇得不敢一句話都不敢多說了。
李敘白微微挑眉,輕笑了一聲:“出城了啊,那打你們確實是沒用了,那留著你們好像也沒什麼用了,”他看了眼季青臨:“她們本來就該死的。既然沒用了,那就送她們去該去的地方吧。”
季青臨陰惻惻的應了一聲,抓著月白的發髻,把她往廂房外頭拖去。
風清見狀,根本不用李敘白再逼問什麼了,哭哭啼啼的就將自己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倒了個乾乾淨淨。
“小姐,小姐是,就是,鬨鬼的那天夜裡,醒,醒過來的,那時,那時,婢子才知道,小姐,小姐是吃了假死藥,時辰到了,自己就醒過來了。”風清淚涕橫流道:“老爺,老爺說,小姐,小姐在世人眼中已經是個死人了,是絕對,絕對不能再活著露麵的,就決定讓小姐回,回祖家避避風頭。”
聽到這話,月白徹底絕望了,緊緊閉上了雙眼。
這一番話,算是印證了李敘白心中那模糊的猜測。
“假死藥是誰給謝慧娘的?既然謝慧娘沒有死,那開棺驗屍,驗的又是誰?”李敘白神情冷厲,一疊聲的發問。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小姐醒過來之後,老爺就把婢子,把婢子給轟出去了,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風清嚇得狠了,語無倫次的哭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