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敘白嘿嘿一笑:“你當醫官的,見多識廣,難道不明白我說的是什麼意思?”
“......”王汝凱欲哭無淚,覺得自己簡直是上了李敘白的賊船,想下都下不來了。
亥末時分,鳳凰山裡靜謐一片。
經過白日的事,眾人都心有餘悸,不敢在山裡多加走動了。
這座白日裡還喧鬨的鳳凰山,像是一瞬之間便空了。
唯有星星點點飄搖不定的燈火,流瀉出些許微弱的人氣兒。
華延宮。
文太後白日裡受了驚嚇,醒著的時候還不覺得有什麼,可一碗安神湯喝下去,人剛剛入睡,便噩夢連連,冷汗頃刻之間便浸透了寢衣。
“娘娘,太後娘娘,娘娘醒醒,醒醒。”韶音見勢不妙,趕忙挑開帳幔,吩咐侍女給文太後擦汗,換衣裳。
她連著低喚了幾聲,文太後都沒能清醒過來。
反倒掙紮的更加厲害了。
舉起來的手不停的揮舞。
眉頭緊皺著,神情格外的痛苦,口中還語焉不詳的說著什麼。
顯然是夢魘的厲害了。
“快去,去請王院使過來。”韶音勉強鎮定的吩咐道。
文太後年輕的時候操勞過度,心神耗費的極為厲害。
如今外表看起來尚且康健風光。
可實際上內裡虛的厲害,幾乎被數十年的朝政掏空了。
雖然年歲並不算大,可身子卻已經風燭殘年了。
實在經不起半點的風吹草動。
王汝凱來的很快。
下晌的慘事中,受傷者極多,醫官院的醫官們幾乎不眠不休,都在救治傷者。
他堂堂醫官院的院使,自然也責無旁貸。
更何況他還有一份心虛慘雜其中。
若非是他判斷有誤,又怎麼會造成這樣大的損失。
他心中慶幸不已,幸而李敘白思慮周全,否則,就不單單是傷了這一百多人了。
“太後娘娘怎麼了?”王汝凱急匆匆的走進了華延宮。
韶音焦急道:“娘娘魘住了,奴一直不停的喚娘娘,娘娘都醒不過來,王院使趕緊看看吧。”
王汝凱伸出手,神情肅然的給文太後切了個脈,半晌才收回手。
“王院使,娘娘怎麼樣?”韶音問道。
王汝凱歎了口氣:“驚恐傷腎,娘娘又操勞過度,這次恐怕傷到根基了。”
“什麼?”韶音大驚失色,慌亂不已:“王院使,娘娘,娘娘,這......”
“韶音姑娘莫慌,莫慌,”王汝凱趕忙安撫道:“微臣先擬個方子,煎了藥給娘娘服下,再佐以針灸,令娘娘儘快安神醒來。”
“好,好,有勞王院使了。”韶音深深的行了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