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日下來,審問還未見結果,挨個房間的搜查也還在繼續。
掌事宮女和內監是每人單獨住一間屋子,而其他人便是兩人合住一間屋子了。
即便如此,也有三十多間屋子要搜查。
如此一來,李敘白帶來的人手便嚴重不足了。
得了傳信後,盛衍明又趕忙命令剩餘的司卒傾巢而出。
趁著這個功夫,李敘白和季青臨忙裡偷閒的傳了晚飯。
“大人,有發現!”
外頭突然傳來驚雷一般的砸門聲,打破了短暫的寂靜。
季青臨趕忙放下吃了一半的晚飯,飛快的打開了門。
隻見一個司卒神色焦急的站在門外,手上捧著個半舊的荷包。
天青色的荷包上繡的不是常見的如意、雲紋之類的紋樣,而是大漠孤煙,長河落日。
“這是,從哪搜出來的?”季青臨臉色一變。
他如臨大敵的樣子,把李敘白嚇了一跳,探頭看了眼荷包:“這荷包怎麼了?”
季青臨沒有說話,看了司卒一眼,低聲問道:“是從哪搜出來的,你說仔細了!”
司卒沉聲道:“大人,這荷包是在一個叫小武的小內監屋裡搜出來的,他管著垂華宮裡的柴火。”
季青臨思忖問道:“可審過了嗎?這荷包是從哪來的?”
司卒的臉色格外難看,神情猶豫不決,可說出的話卻毫不遲疑:“大人,那小武失蹤了,卑職命人去搜查他的下落了,也審過他同屋的小內監了,他同屋的小內監也是管柴火的,在垂華宮的時候,他們二人是白天夜間輪流當值,可自從上了鳳凰山之後,他就染了風寒,夜間總是頭腦昏沉,小武便主動替了他,一直是夜間當值,至於這個荷包得來曆,他也一無所知。”
“好,我知道了,儘快找到小武的下落,還有,”不知想到了什麼,季青臨越發的疾言厲色了:“此事不得外傳,若有第四人知道,本官決不輕饒!”
那司卒顯然也知道厲害,神情一凜,沉聲稱是。
季青臨拿著那枚荷包,手上如同有千鈞重量,斂眉垂目,凝重的一言不發。
李敘白看一眼荷包,又看一眼季青臨,遲疑道:“季副尉,這個荷包怎麼了?怎麼你看起來很害怕的樣子。”
“......”季青臨欲言又止,看著李敘白那茫然無知的雙眼,他指著荷包上的紋樣,遲疑道:“大人仔細看看這紋樣,這紋樣的繡工。”
聽到這話,李敘白當真仔細端詳起來。
不過,讓他一個前世隻穿混紡衣裳的藍星人,來辨認繡工針法,那才是大眼兒瞪小眼兒。
李敘白看了半晌,無奈的摸著鼻尖兒,訕訕笑道:“這個,我啥也沒看出來啊!”
“......”季青臨想了想李敘白的出身,看不出來也在情理之中,他思忖著慢慢道:“宮裡規矩大,日常用什麼料子什麼紋飾都得按著品階來,這荷包用的是蜀錦,出自綾錦院,荷包上繡的紋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