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放肆!”清鎖心急如焚的疾呼著,追趕了過去。
李敘白和季青臨詫異的對視了一眼。
他低低的嘖嘖兩聲:“真是天若要你滅亡,必先讓你瘋狂!”
季青臨聽得一愣:“大人這話,倒是有趣。”
就在此時,揮雲宮正殿的殿門“吱呀”一聲打開了。
郭昭蘅麵無表情的走了出來。
“怎麼,本宮現如今是有罪之人了嗎?”她神情淡漠的打量著庭前眾人的臉,看著他們臉上的變幻莫測。
崔信聽說皇後是在邊關長大的,經常一言不合就拿刀砍人,看到她的神情,他不禁畏縮了一下,強撐著行禮道:“小人也是奉命行事,還請娘娘恕罪。”
“奉命,奉誰的命?有官家的手諭嗎,哦,廢後詔書也是可以的!”郭昭蘅的眉峰淩厲,眸光堅毅,像是混不在意的說出了這句話。
這話說的輕飄飄的,可在場的眾人都嚇得夠嗆,楊太後派來的那些人中,有些膽子小的,直接跪倒在地了。
崔信倒是還穩得住,隻是神色倉皇的行了個禮,連連告罪:“不敢,小人不敢,娘娘恕罪,小人衝撞了娘娘,求娘娘恕罪。”
方才郭昭蘅的那一番話,往小了說是她心生怨懟,發幾句牢騷,往大了說就是他們這些人無召而來,又以下犯上,犯了大不敬之罪。
“恕罪?崔公公是小娘娘的心腹,本宮哪敢問崔公公的罪,”說著,郭昭蘅往旁邊一讓,不怒自威的笑了笑:“正殿就在那,本宮就在這,有膽子的,你們隻管去搜便是!”
聽到這話,原本立功心切的崔信,反倒退卻了幾步。
揮雲宮正殿的殿門大開著,青灰色的落地燈座上燭火搖曳,在四白落地的牆上投下深淺不一的暗影。
殿門正對著一張書案和一座書架。
這書案和書架並不是如今權貴之家最喜的清貴樣式,而是一整張的老榆木所製,無論花紋還是樣式,都格外的粗獷而古樸。
遠遠望去,那書架上擺放的滿滿當當。
站在庭前,這正殿自然是一覽無餘的,可是兩側的廂房卻被擋的嚴嚴實實,看不到半點端倪。
這麼好的機會,崔信自然不肯輕易放過,他錯了錯牙,厚著臉皮朝郭昭蘅行禮道:“既然皇後娘娘首肯了,那小人,隻好冒犯了。”
聽到這話,李敘白和季青臨驚詫不已。
李敘白抽了抽嘴角:“他瘋了吧!”
“聽說垂拱宮的掌事內監上個月死了。”季青臨靜了片刻,若有所思道。
“這官迷心竅的簡直喪心病狂!”李敘白恍然大悟,卻又難以理解,搖著頭嘖嘖兩聲。
郭昭蘅也沒有想到崔信當真敢帶人搜揮雲宮的正殿,這顯然是沒有將她這個皇後看在眼裡。
清鎖氣急了,一步衝了出去。
郭昭蘅去一把拉住了清鎖,微微搖了搖頭。
清鎖不明就裡。
耽誤了這片刻的功夫,崔信便帶著垂拱宮的內監們,一鼓作氣衝進了揮雲宮的正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