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敘白坐在旁邊喘氣,看著於滄瀾忙活,心中感佩不已。
這樣文能提筆安天下,武能上馬定乾坤的本事,他這輩子恐怕都學不會了。
前世時,他連文能熬夜寫論文,武能操場跑十輪都做不到,更彆說是這種定國萬邦的大事了。
他還是心安理得的當一條紈絝鹹魚吧,連翻身都不用翻身的那種。
於滄瀾將所有的事情都安頓妥當後,一轉頭,便看到李敘白歪在椅子中,呼嚕打的震天響了。
他微微一愣,無奈的搖頭一笑。
這人也是個能屈能伸的人才,如此險境,竟然也能睡得著。
“大人!”副將疾步而入,沉聲回稟道:“遼軍主將耶律金闕被斬落馬下,殘兵已退,山遇惟亮帶來的人手已經被末將接管了,他也在外頭等著了。”
於滄瀾滿意的微微點頭。
耶律金闕被斬落馬下,這一支遼軍也就不足為慮了。
他最怕的就是趕走了狼卻又引來了虎,如今山遇惟亮沒有任何反抗的交出了全部的人手,這讓他一直高高吊起的心終於安放了下來。
“誰被砍了?誰!”李敘白聽到動靜,一下子跳了起來。
於滄瀾笑道:“李大人行了,是遼軍主將耶律金闕被斬落馬下了,幽州城的危機解除了。”
李敘白驟然癱了回去,劫後餘生的巨大欣喜讓他狂笑起來:“太好了,太好了,老子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啊,於大人,有酒嗎,這不得喝一壺啊。”
於滄瀾也笑了起來,轉頭問副將:“薊州的情況如何了?”
副將沉凝道:“不太好,耶律金闕進城後,雖沒有屠城,但是在城中燒殺搶奪了一通,城中損失頗重。”
於滄瀾凝神道:“收攏從薊州逃出來的百姓,今日就返回薊州城,薊州必須要重建起來,否則北地無一屏障,幽州時時刻刻都岌岌可危。”
副將應聲稱是,很快退了出去。
不多時,山遇惟亮避開旁人的耳目,也步入了議事廳。
李敘白揚眸望過去。
這人的身形比一般的遼人還要高大壯碩一些,高鼻深目,頭發微卷,不像遼人,倒是有幾分胡人的模樣。
山遇惟亮也不行禮,大大咧咧的往旁邊的椅子中一坐,朝於滄瀾潦草的拱了拱手:“於大人。”
於滄瀾點了點頭,朝李敘白抬了抬下巴:“山遇大人,這位是武德司的李副指揮使。”
一語未完,山遇惟亮蹭的就站了起來,瞪著李敘白道:“你是武德司的爪牙?你是指揮使?”
“......”李敘白磨了磨牙:“我是龍爪,龍爪好嗎,能不能彆上來就罵人,還有,我是副指揮使,副的,副的,有事還是指揮使大人說了算的!”
山遇惟亮皺了皺眉:“衛慕幽羽是你抓的?”
“......”李敘白瞪著山遇惟亮,覺得這人一張口,怎麼這麼招人恨呢,總讓人想揍他:“我那不是抓,是救好嗎,如果不是我,衛慕幽羽早成了不知哪的孤魂野鬼了。”
山遇惟亮冷笑了一聲:“那不可能,衛慕幽羽的心機非比常人,要死也是彆人死,她不可能死。”
李敘白“噗嗤”一聲:“再多的心機她也是一個人,在大虞境內,她一個人對上這麼多大虞人,她就算渾身上下都長滿心眼兒,也是沒用!她頂著那張遼人的臉,往中原一站,是個人都能看出來她是個異族探子,早晚都得把她抓了送衙署去。”
山遇惟亮被李敘白這話哽的臉色鐵青,氣的半晌說不出話來。
眼看著兩個人就要吵起來了,於滄瀾趕忙打了個哈哈:“山遇大人,李大人,咱們還有正事要商議,能不能商議完了正事,你們倆愛怎麼吵怎麼吵,打起來,我都沒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