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音聞言，抱著胳膊，從鼻子裡發出一聲輕哼。
“想得倒是挺美。”
“總共就這麼多了，剩下的都是皇後殿下和兩位小公主的，誰要是再敢打主意，可彆怪我不客氣。”
程咬金臉上的笑容像是被凍住了一樣，喉結不自覺地上下滾動。
悄悄地看了一眼長孫皇後之後，隻能發出兩聲乾笑，不敢再多說半個字。
旁邊的尉遲恭則把目光投向了小兕子和小城陽。
他尉遲恭的臉皮就算再厚，也實在做不出從金枝玉葉的小公主嘴邊搶奪食物的混賬事情來。
“好了，莫要再為難月音了。”
長孫皇後溫和的聲音響了起來，恰到好處地打破了這片刻的僵持。
她將視線轉向一臉認真的碧雲，柔聲問道：“碧雲，方才你們所說的城南空地，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一提到正事，碧雲的身子立刻站得筆直，神情也變得嚴肅起來。
“回殿下，那塊地空置了很久，我們與陛下商量著，總不能讓它一直荒廢下去，便想著效仿未來的方法，修建一座對所有百姓開放的綠地公園。”
她從袖中取出一卷折疊得異常工整的圖紙，小心翼翼地在桌麵上緩緩展開。
“關於這件事，我與月音曾專門登門拜訪，請教過房相和長孫大人的意見。”
“他們二位經過深思熟慮，都認為修建公園是眼下最穩妥，也最能惠及長安萬民的好法子。”
碧雲的手指在圖紙上那些細密的線條上劃過，細細解釋道：“我們連圖紙都反複修改了好幾版，這裡計劃建亭台，那裡打算造水榭，中間還要挖一個不大不小的人工湖，再沿著湖邊鋪設蜿蜒的小路。”
“春天可以賞百花，夏天可以納涼風，秋天可以觀落葉，冬天可以賞雪景。”
“這樣做，既能美化長安城的景致，又能給百姓們提供一個清淨的休憩遊玩之所，可以說是一舉兩得。”
她所描繪的那幅景象，讓長孫皇後的眼底也映出了一片向往的光彩。
“不對不對！”程咬金嗓門又高了八度。
“穩妥個啥呀！一點勁都沒有！”
他瞪著碧雲，滿臉都是不讚同的神色。
“咱們長安城的爺們兒，哪個不喜歡熱鬨？”
“我就說建電玩館，那才叫氣派！”
“到時候一排排的機器擺開，五顏六色的燈光一閃，帶勁的音樂一響，我敢保證，全城的年輕人都得往那兒跑！”
“對！老程說的沒錯！”
尉遲恭立刻跟上，用他那甕聲甕氣的聲音嚷嚷道。
“就算現在沒法子建電玩館，修個馬場也比在那散步強啊！讓大夥兒都能騎上馬跑兩圈，出一身透汗，那才叫痛快！”
“你們又來……”
碧雲被這兩個蠻不講理的武夫氣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眼看著新一輪的爭吵又要爆發，長孫皇後抬起手，輕輕地往下壓了壓。
“知節，敬德，你們的心意，本宮都明白。”
她的聲音並不大，卻帶著一種讓人不由自主信服的力量，原本有些緊張的氣氛也隨之緩和下來。
程咬金和尉遲恭互相對視了一眼，都暫時閉上了嘴，恭敬地等待下文。
長孫皇後拿起一塊奶油寶塔，送到小城陽的嘴邊，看著女兒滿足地小口吃下，才不緊不慢地開口。
“你們所說的電玩館、馬場，固然是新奇有趣，聽起來也確實讓人覺得血脈賁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