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大郎:“九娘,你怎麼認識的錦衣衛,你和那個龐千戶很熟嗎?”
花明赫:“九娘,這段時間你去哪裡了?你大哥去醫藥司和豐安坊找你,都找不到你的人,你也不說常回家看看。”
父子兩先後開口,言語中也帶著對花長曦的關心,可是,花長曦卻再次感受到了一道無形隔膜橫檔在他們之間。
兩次下九幽,都在死亡邊緣徘徊了一場。哪怕最後都有驚無險,可還是讓花長曦感到了人生的無常和失控。
若她不夠幸運,真的死了呢?
在看到父兄的霎那,花長曦腦海裡就蹦出了這個問題,驚然發現,每次遇到生死危機,她似乎從未想過家人。
這是因為家人無法給予她支持,還是她從未在心底裡在意過他們?
‘你難道就沒在意的人嗎,若你做某件事會傷害到他們,你該怎麼辦?’花長曦腦海中浮現出童曜問她的問題。
怎麼辦?
她若真想做什麼事,她可以肯定,她會以自己為準,不會受任何人影響。
任何人,包括家人。
花長曦意識到自己心底的答案,猛地驚醒,她......好像真的不太在意家人。
這個答案,讓花長曦有些無法接受,瞬間就給自己找好了合適的理由。
她不在意家人,是因為家人先不在意她,在花家,她是孫輩中遭受打壓指責最多的人。她沒得到過家人的理解包容和支持,不在意他們太正常不過了。
“九娘,問你話呢,你怎麼也不吱個聲?”
花大郎見花長曦對他和父親的問話毫無反應,眼中還流露著一些對他們的審視和評判,讓他心裡很不痛快,覺得花長曦是越來越不把家人放在眼裡了。
花長曦回神,看著麵露責怪的花大郎,正好證實了她心中所想‘是家人先不在意她的’,對她毫無包容,於是,本能的反擊道:“大哥,你問我就得答?你也太以自己為中心了。”
花明赫見兄妹兩又要起爭執了,連忙出聲:“好了,九娘不想說就算了,都給我少說兩句。”
花大郎對花明赫偏向花長曦很不服氣:“阿爹,你也太偏心了,九娘一個多月不回家,我作為大哥問幾句怎麼了?”說著,看向花長曦。
“九娘,你在外都做什麼了,怎麼就說不得了,你還有沒有把我們當家人?”
花長曦看著他:“沒什麼說不得的事,可你擺出一副我必須回答你的臭臉,活像是我欠了你什麼,我就火大,我就不告訴你。”
花大郎暴怒:“花九娘......你......你還有沒有把我當你成你的大哥?”
花長曦才不慣著他:“你除了拿著兄長的身份來壓人,你還拿得出手什麼?想要人信服,能力差點沒關係,但得有德行,德行二字,你有嗎?”
這話一出,不僅氣得花大郎滿臉通紅,就是花明赫也生氣了,尤其是看到一些同僚都在往他們這邊看,還指指點點的,連忙一手拉著一人快步離開,直到轉過街道拐角才停下來。
“你們兩個乾什麼呢,在大街上都能吵起來!”
花明赫皺眉看著花長曦:“九娘,你剛剛那話太過分了,給你大哥道歉。”
花長曦也覺得剛剛的情緒有些激動了,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每次碰上家人,說不到兩句話就想吵架:“我錯了,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