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癲子和賀聰來到那賣藝人身邊,見孩童已把他扶起。藍癲子查看他傷勢,發覺是傷的不輕。於是對賀聰道:“聰兒,你快把他扶好,我給他輸點真氣,這樣就不會有大礙。”
藍癲子給他輸了好一陣子,見那賣藝人慢慢有些恢複這才住手。那賣藝人道:“我郝明佑何德何能?竟然讓大師這般厚愛,這真是我的福份。兒子!你快快替我向大師至謝。”
那孩童到十分明事,隨即給藍癲子跪下,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藍癲子十分喜愛這孩童,並把他抱了起來。仔細一看更覺得他有些靈性,於是問道:“孩子!能否告訴我你的名字?”
那孩童道:“當然可以,你可是我們的救命恩人,我郝祺終身不忘你和這位大哥哥的大恩大德。”
郝明佑道:“大師,我有一事相求,不知可否?”
藍癲子道:“郝老弟,旦說無妨!”
郝明佑道:“大師,我這條命雖說暫時保住,但武功已儘失。我的死活不足為懼,可我卻為小兒放心不下。所以我肯求大師,能否把他留在你身邊?如果你們有緣,就請收他為徒。如果他不上你的法眼,就讓他當你的跟隨如何?”
郝明佑話才說完,藍癲子就已知道他的心思。忙哈哈笑道:“郝老弟,你此話正合我意,打我一見到小郝祺時,就深深地喜歡上他。看來我們不隻是有緣,更有的是天意。我決定郝祺就是我的關門弟子,我不但要收他為徒,還要把我畢生的武功全部傳授給他。”說完又高興地哈哈大笑。
賀聰忙對郝祺道:“小師弟,還不趕快拜師!”
那郝祺又給藍癲子跪下,又是三個響頭。口中道:“徒兒拜謝師傅,我願跟隨師傅馬首是瞻。”
郝明佑也異常高興,笑道:“這是上天給我的恩賜,我已死而無憾!”
這時遠處已傳來急促的馬蹄聲,賀聰道:“賊人來了,我們也該走了。”
賀聰把郝明佑扶上馬,四人騎馬迅速離去。在黑暗中行了二個多時辰,當天微亮時,才見到前方有一小鎮。
藍癲子道:“郝兄弟受了傷,我們又奔波了一夜,看來今天隻好在此休息一下,待明天再趕路了。”
於是四人趕忙進了鎮,尋得一處客棧,又請店家幫助請來郎中。那郎中略微檢查了一番便開了幾幅藥,道:“傷勢雖說有點重,但並無大礙,加之病人體力消耗過度,內傷恐怕要養二、三個月才能慢慢康複。”說完便離去。
四人在客棧住了下來,郝明佑臉上露出一絲微笑,輕聲道:“我想喝酒!”
藍癲子看了他一眼道:“哈哈!兄弟,我一高興也想喝酒!看來我們兩人倒挺對口味的。”
賀聰道:“你現在身子還很虛弱,先忍幾天好嗎,等傷勢好一點再喝。”
郝明佑笑道:“我是死裡逃生,又是因禍得福。小兒又得你們這樣的大師和師兄,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所以一想到這些就想喝酒。”
藍癲子笑道:“我們是不謀而合,我收到一個好徒兒,一想起就高興,一高興就想喝酒。好!我就陪著你,好好地、痛痛快快地喝上幾杯。聰兒!你去弄點酒菜來。”
這時天已大亮,賀聰到是很快就弄來酒菜。郝祺和賀聰隨便吃了點飯菜,倒床便睡,藍癲子和郝明佑二人則慢慢地對飲起來。
兩人雖說都是隻見過一麵,不過卻是心心相印。或許正如那句‘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感覺。郝明佑斟了一杯酒兒,雙手遞給藍癲子。那藍癲子可是嗜酒如命的人,早就對那酒香流涎。他看了郝明佑一眼道:“郝弟,酒量不知怎樣?”
郝明佑嗬嗬笑著答道:“不要向我說教,小弟生平行事,不問順逆,隻問好惡。這也正是所謂‘江山易改,秉性難移’的了。至於我的酒量嗎,要不要比一比?”
藍癲子料想不到他這樣回答,就又道:“哦,那倒也合我心意,要不要領教領教?”
郝明佑微微一笑道:“我倆到是一見如故,常言道:酒逢知已千杯少,我願培老哥來個一醉方休。”
藍癲子不等郝明佑話完,便即笑道:“我已有許久沒有這樣了,難得遇上知己。”
酒過三巡,藍癲子問道:“老弟!公子爺和那幫惡賊為什麼要追殺你?”
郝明佑道:“那幫蠢貨還不是為了搶我那把酒壺,他們以為我那把酒壺是把神壺。其實不然,那酒壺說穿了就是一把普通的壺,隻不過壺內是二層。在壺的二層內各注入酒和水,當按住壺蓋上一氣孔時,便倒出來的是酒。按住另一氣孔時,倒出來的則是水。這道理不言自明,則是進氣和不進氣的原因。所以,我們賣藝人就靠這虛假的東西來混口飯吃。不知道這原理的人以為很神秘,說穿了就一文不值。”
藍癲子道:“原來如此!我也差點被你們騙了,也總以為這把壺是把寶物。沒想到就是這把普通的壺,竟惹出這麼大的事來了,想想也真是好笑。”說著,二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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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後,藍癲子又問道:“那你又是怎麼空手變銀子的?”
郝明佑笑道:“你想想,我要是能空手變出銀子來,那我還用得著在江湖上賣藝混飯吃嗎?所謂空手變錢,那都是預先準備好銀子,然後用障眼法變出來。江湖上賣藝就是憑著眼快手快,讓人信以為真。”說完他拿出一頂帽子,讓藍癲子把銅錢放在帽子裡。藍癲子照做了。
郝明佑口中念念有詞,兩手在空中胡亂抓一陣。然後突然把帽子揭開,帽子裡那銅錢不見了,卻多出一錠銀子。
郝明佑道:“我口中念念有詞,兩手在空中亂抓亂放,這就是障眼法。其實手在亂抓亂放時,就已經從身上取出銀子。而你那銅錢也移到我手中,隻是動作快你也注意不到。”
藍癲子道:“你這變術真是讓我長了見識,也解了我心中之謎。過去我總以為你們這些江湖賣藝人個個都能空手套白銀,原來隻是左手到右手,玩的是捉迷藏的把戲。”說完兩人又哈哈大笑起來,並繼續飲酒,直到酒乾人醉,這才倒下睡去。
到太陽快落山時,賀聰才睡醒。看師傅和郝明佑、還有郝祺仍在熟睡中,賀聰便自已起身,出去準備買些晚餐。當他來到街上時,已是華燈初上。
這時卻見客棧不遠處有一夥人,在四處打聽著什麼。這夥人個個佩劍懸刀,有時還蠻橫無理地盤查人。為首的二個都是中年人,一個身材高大威猛,滿臉的胡須像刺蝟似的,讓人望而生畏。
另一人則長得三分不像人,七分好像鬼,瘦得簡直都沒法再瘦了。皮包著骨頭,高顴骨,尖頭頂,尖下頦,尜尜腦袋,狗油胡。頭上戴著馬尾過涼透風巾,周身穿青遍體掛皂,背後背著一把大刀。一說話狗油胡亂蹦,眼珠子嘰哩骨碌亂轉。
賀聰一看便留起神來,探聽他們想要的作為。果不其然,他們就是在打聽那賣藝的父子二人。同時,也在打聽一叫花子和一少年,這無疑就是在打聽師傅和自已。
賀聰不敢在此停留,在街上隨便買了點吃食,便匆匆趕回到客棧,把情況與師傅他們講了。
郝明佑感覺情況不妙,對藍癲子低聲道:“大師傅,我們現在就趕路,馬上啟程好嗎?”
藍癲子道:“看來對方是有目標而來的,他們已然知道我們是四人。不如這樣,我先悄悄溜出去,在外接應你們。你們出去就以三人而行,讓他們摸不清來由。然後我們再見機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