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聰的話讓他兄弟二人看到了一絲的希望,二人都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期盼的看著賀聰。
賀聰緩緩的轉過身,嘴裡慢慢的說道:“我的這套心法,有我肖師傅和藍師傅傳授的,也有花皓和霍豹師傅教的,還有雲台山的一個老和尚傳給我的。我後來把這些心法總結歸納成幾句話:‘天地之道,陰陽變化。虛實相補,幽明斯契。死生兆彰,誠可道宗。天機迅發,妙識玄通。成謀生知,探微索隱。藏府精氣,動則有成。’這幾句話,乃是我所體驗的口訣。意思是大自然就是大自然,一切的一切都是順其自然。冥冥中天意自存,若想逆天而行,先得逆己。內功也是一樣,逆行其法,自然會得到逆行的效果。這些話,我也是想了許久才想明白。初聽這些話時,覺得話太奇怪了,仿佛什麼都沒說一樣。但是多年中,我窺探過許多內功心法,漸漸發覺所有的內功心法無不是氣沉丹田,發力則出。我才明白雲台大師是叫我不要拘泥舊法,自創新招,千萬不要墨守成規。後來我把所有的內功心法歸納出來,反其道而行之,慢慢的練就了一身內力。這內力平時不在丹田,而分散於四肢。等到將用的時候,運用經脈將所有內力連接起來。等內力一齊湧出,自然可以開碑裂石,雄渾無比。隻是練這門心法往往危險極大,很難成功。加之這屬於自我摸索,其反噬之力我尚未見識過。若草草傳於你,可能會適得其反。到時候不但幫不了你,反而害了你,那我就有愧了。”
於得水聽完賀聰的話,越是欽佩自己大哥,嘴裡堅定的說道:“既然大哥能練,小弟也一定能行。”
於在水也道:“既然大哥都練過,我們也能練。如果瞻前顧後的話,那什麼也學不成。”
賀聰又緩緩的道:“好!既然你們願意學,那我也不反對。不過這心法全無口訣,全靠意念。意念所至,氣息所至。每日睡覺以怪異姿勢睡下,睡前思想需得純淨,不得有絲毫雜念。舌抵上顎,心內意念遊走,幻想出丹田之氣散入四肢,同時讓無數天地之氣湧入丹田。半年光景,若你經脈俱有增大之象,便可視為小成。這些內力使得人天生的死穴都變的靈活,而且丹田受創,也無傷大礙,四肢之氣自會修補。”
賀聰說道這裡,嘴裡歎了口氣,接著又說道:“若非我內氣怪異,被那惡人丟入江中早就沒了命,或許這是老天的天意吧。”
“師傅在上,請受徒弟一拜。”於得水和於在水聽完這段話,知道賀聰把他最得意的內功心法也全盤托出,心下激動,倒身便跪。
賀聰嗬嗬一笑,隔著幾步距離,遙一抬手,他二人便覺得自己身體輕若鴻毛,再也跪不下去,心下激動。
賀聰則說道:“你我是結拜兄弟,若如此拜我,那算怎麼一說?再說你們現在的功夫,我實在不太放心,傳你們內功是遲早的事。這套功法是好是壞我自己還說不清,如果將來反噬你我,到時候便是無用之人。不過你們也彆太悲觀,世間既有正有邪,有善有惡。自然內功上也會有不同的兩端,隻是另一端沒人敢試罷了。既然成了以身試法之人,就去試。我隻希望內功反噬的一天,你們不要怪我就好了。”
“大哥,既然你已答應做我們師傅,教不教我們那也就不勉強。可大哥肯將自己所悟毫無隱瞞的說教給小弟聽,小弟自是感激不儘。神功反噬也隻能怪自己無福消受此等神功,何來責怪大哥之意呢?”
於在水也道:“大哥!我和得水哥是同感,如神功反噬責怪大哥,與情與理都說不過去。如果未受到神功反噬,那也是我們受大哥的神護,也是天意。”
二人的話滿是感激,讓賀聰感覺三人之間的情意如同暖人的春風。於是對他二人說道:“我的幼年顛沛流離,少年時刻苦習武,師傅對我十分嚴厲,我從來沒有過嬉歡玩耍的時光。更不要說少年人在一起歡喜的那些玩意兒,我可從來沒有過。後來步入江湖,也都是一門心思的練武,練武,練武。我雖不會強求你們像我那樣,但練武則是必不可少的。”他的聲音平平淡淡,但句句都是認真的。
二人聰慧絕倫,哪會不知賀聰這是在提點自己。賀聰又道:“一個人的武功練到什麼程度並不重要,關鍵是看你怎麼練。你若認為練的不夠,那它就是不夠,因為真正能把武功練好的人,他是把練武放在心上的。”賀聰用右手指了指自己的心口,續道:“你現在練武水平高低自已肯定看不到,因為你的武功還沒有到達頂峰。”
二人仔細回味賀聰的這番話,心中若有所悟,誠然問道:“應該如何才能到達武學的顛峰?”
賀聰笑了笑,答道:”這個問題我回答不了你們,你們所以每日刻苦練劍不歇,是因為你知道自己的武功還沒有達到顛峰。這世上武功能到達顛峰之人,雖說極少,但並不是沒有。常言道:‘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你的問題也隻有他們能給出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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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得水和於在水馬上說道:“師傅!你說的話我們都記在心中,這也是我們自己心甘情願的。生命漫長,歡樂苦短,我們練武絕不會停止和中斷。我們願意永遠跟隨於你!”
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這天夜晚,窗外的小雨淅淅瀝瀝的下個不停,雨中夾帶塵土的味道,緩緩的從遠方飄蕩而來。
看到於得水和於在水練了一天的功後,賀聰便催他二人早點回房休息。賀聰想著自己那段苦修內力的經曆,心裡湧上無邊感慨。於是也關上門躺在床上想著心事,可不知不覺便也熟睡過去。
‘砰’門被於得水撞了開來,隻見他慌裡慌張地說道:“大哥!不好了,我弟在水不見了!”
於得水的話如同晴天霹靂,讓賀聰一下子驚醒,這緊張的話語也重重的剌在心上。“什麼?”賀聰臉色緊張急切地問道:“他什麼時候不見的?”
“就是剛才不久,他出屋方便後就不見了。我覺得不對就出來找,結果未找到。所以就過來喊你。”於得水急道。
“走!我們出去看看!”賀聰道。,
二人出了房後四處查看,卻沒有發現任何蹤跡。賀聰覺得這事有點蹊蹺,但卻一點也不敢大意,於是又帶著於得水向前奔去。
走著走著走到一陰森的小巷裡,巷子裡很安靜,看不見燈光。走出這巷子不久便見前麵有一排房子,其中一間卻是燈火通明,而且大門還是敞開的。賀聰覺得可疑,於是小心翼翼地走了過去。
這時隻見房間內的桌旁坐著一個人,一個紅衣的女子,她似乎像是在等人一樣。那女人頭戴一頂帽子,帽子前沿薄薄紗巾遮住了臉部。雖說是薄紗蒙麵,但仍可看清她臉部柔美的輪廓。羅儒裹身,依舊能看到她玲斑的嬌軀。加上她身上散發出的淡淡幽香,讓人不由地望去注視於她。
雖然這女子是背對門而坐,但美人背影,亦具風神。那女子聽到腳步之聲,略轉過身來看向賀聰,便曼笑聲道:“你來了!”
賀聰看著她那優美的笑姿,突然感覺自己就像是個傻瓜。胸中宛如小鹿亂撞,於是強自鎮定心神,然後目光也死死的盯在這女人的臉上。見女子臉上蒙罩了—塊紗巾,宛如霧裡廬山,風姿益發綽約。那紗巾在這刻似乎一點作用也不起,女人仿佛完全暴露在麵前一樣。
“嗬嗬!少俠!你何必還用這極生分的目光看著人家?你是否還要問我為何以絲巾蒙麵之故?”女人的聲音很甜美,很羞澀。輕飄飄地傳到賀聰的耳朵裡,尤如給人一種麻醉感一樣。
望著女人,賀聰不覺一怔,臉色越來越難看。他心中想著:‘她來的目的是什麼呢?’於是忍不住問道:“你既然是衝著我來,就應該堂堂正正地對著我,你要是有什麼問題,也可以直接來問我。”他講出這些,相信女子絕不會不懂。
紅衣女子臉上依然垂著一層薄紗,抬頭道:“少俠!怎知我是對你的呢?”
賀聰討厭那些高高在上的人,他看著女人然後強自微笑道:“這半夜三更的,你不是對我那又是對誰?如果你不是衝著我來的話,也就不會乾這種下三濫的事。”他一麵說著,一麵走到那紅衣女子身前。突然手疾抬,競向她的蒙麵紗巾揭去,口中說道:“不管你是誰,先叫我看清楚你是誰再說。”
那女子不曾有防,自不知如何是好,微一錯愕間,那蒙麵紗居然被那賀聰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