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聰聽言心中一震,隻得故作談談一笑道:“大小姐請我喝酒?常言道:‘事大如天醉亦休’。不過我如今業已想明白了,我二人能有什麼好談的?隻要你交出我畢琳妹妹和於得水、於在水就行。萬一他們有個三長兩短,豈不教我抱憾終生,情天難補。不然……”賀聰說到這裡突然住了口。
“哈哈!賀少俠好大的口氣啊!這裡可是酒樓,不是什麼山野之地,一切也由不得你胡來。”康義接過話諷刺道。他對賀聰可是又氣又恨,這時見西門大小姐對賀聰甜言蜜語,不由地又加上忌妒。
賀聰對他也未加理會,也未搭言。西門燕兒一臉詫然之色地瞥了康義一眼,則笑嘻嘻地走到賀聰身邊,也顧不得自己的形象,緩緩伸出兩隻柔夷般的玉手又搭在他的肩上,低頭對著賀聰耳邊吐氣如蘭地格格一陣嬌笑,仍是柔聲細語地說道:“我的賀小弟!你找人怎麼找到我這裡來了?”
賀聰本就心裡有著怒意,知道她現在的表情都是故意而為,不知她是何居心。於是道:“西門大小姐!看來是不想交人了。好!既然你要絕情,那我也就無話可說了。”此時他心中那根名為理智的弦,在西門燕兒這顛倒黑白、故作姿態的言語下,終於繃到了極限。他猛地抬手,看似隨意地拂開西門燕兒搭在肩上的玉手,動作看似輕柔,卻蘊含著一股沛然莫禦的柔勁,讓西門燕兒不由自主地後退了半步。“看來西門大小姐是不想交人了。”賀聰緩緩站起身,周身一股無形的氣浪轟然蕩開,雅廳內的燭火劇烈搖曳。他眼神中的最後一絲溫度徹底消失,隻剩下刺骨的冰寒與決絕的殺意。“好!既然如此,休怪賀某無情!”‘鏘——!’腰間軟劍發出一聲清越龍吟,瞬間彈入賀聰手中。劍鋒直指西門燕兒,
“今日,要麼交人!要麼,血洗此樓!”
賀聰雖是這麼說,心中卻疑雲重重,百思不解。這西門大小姐究竟要乾什麼?為此內心已經有些恨自己,居然連對方的心思和用意都不清楚,連要個人都要不出來。不要說臉上無光,心底也更是氣憤。但他此時不得不得強壓心頭怒火,而慢慢地恢複冷靜。於是緩緩說道:“畢琳是我的義妹,於得水、於在水是我義弟,我找他們也是情理之中,更是理所當然的。如果他們有個三長二短,那我可什麼事情都作得出來。誰與他們的恩怨,就是與我的恩怨。”
“嗬嗬!賀少俠!你好大的火氣啊!我想隻要他們安然無恙,你也不會有這麼大的火,你就可以安心地喝酒了!”西門大小姐知道自已的心思被他看拆穿,心中反而鎮定下來,仍是對著他的耳邊哈氣地說道。
這帶有熱氣的聲音首先傳進賀聰的耳朵裡,卻讓賀聰聞言一愕。他冷冷地看了西門燕兒一眼,然後又說道:“由此看來,畢琳、於得水、於在水不單安然無恙,大小姐也必定知道他們現在何處?”
西門燕兒‘嗬嗬’大笑,又親執酒壺邊為賀聰斟酒,邊自讚道:“我的賀小弟!你年紀不大,可是經驗確實豐富。眼光老道,像個極厲害的老江湖。不過,我喜歡你這樣,還是要敬你—杯!不過你火氣不要這麼大,這樣會嚇到姐姐的。”
說實在的,賀聰也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西門燕兒。見西門燕兒大咧咧地來到身邊,坐在自已麵前,還用冷漠的眼光對著自已,賀聰這心裡已是無法平靜。他內心不快,也不客氣地問道:“火氣大不大不重要,隻要把人放了才是最重要的!既然你們不想放人,那我在這裡又有何用?”說著站起身來就想走去。
西門燕兒知道他的心態,並也太清楚他的為人。不要看他嘴硬,可內心卻十分地脆弱。說穿了,他還有點怕西門燕兒這個女人,隻要是麵對麵的時候,他是占不到上風的,也隻有失敗的份兒。
西門燕兒這時伸手一把拉住賀聰,仍是嗬嗬笑道:“我們才見麵你就要走,你也太不給姐姐麵子了吧!”
西門燕兒可是知道賀聰是什麼樣的人,她是最清楚的,他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的。看著眼前的賀聰,既然如此氣定神閒,西門燕兒還是第一次感受到了眼前的賀聰變得是那麼的陌生,那麼的讓人害怕。於是長長的歎了口氣,但她說話仍是出聲宛若鶯啼,千嬌百媚地柔聲,可語音裡卻是十分哀怨。同時也逃不出兒女私情,兩滴清淚,也不由在眼眶內團團打轉。她咬咬牙說道:“你為什麼要急著走呢?難道酒不好喝,還是不想和姐姐多談?”
“酒好喝,也想與姐姐多談談,可是不知姐姐你想談什麼?”賀聰道。他本是個精明的人,但是今天他怎麼也精明不起來。麵對這個更精明、更狠毒的女人,也隻能透露出他弱智的一麵。
“嗬嗬!談談你來的目的!”西門燕兒故意笑道。
“我的目的!?我的目的難道你不知道?剛才已說過,你這不是拽著明白裝糊塗?”賀聰不滿地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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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西門燕兒的話剛一出口就被賀聰打斷,隻聽賀聰說道:“畢琳和於得水、於在水在你們手裡,你說想與我談什麼?”
“噯呀!我的賀小弟,這話從何說起?畢琳和於得水、於在水怎地會在我手上?”西門燕兒轉過身來,她那雨帶梨花的麵容上雙目閃動,話音中飽含情意的說:“如果真的在我手上,我豈能不將他們歸還於賀小弟?不知道賀小弟是從哪聽來的這些流言蜚語?”
西門燕兒極力想控製住自己內心的恐慌,用臉色掩蓋著心裡。所以努力的讓說話的語氣平淡些,但是這一切都好象起不了什麼作用。看到賀聰怒視的表情不由地心慌,於是用二眼盯著賀聰。她明白賀聰此行的真正目的,臉上故作出為難的表情。嘴唇抽動著卻半晌說不出話來,拿出無辜的眼神望著賀聰。媚態十足卻裝作自言地說道:“你相信姐姐好嗎?”隨後又突然放高音調說道:“既然你要找他們,或許姐姐我能幫你!”
賀聰略一沉吟,目注西門燕兒道:“大小姐,我怎能信得過你?”
西門燕兒一雙眼神光略閃,嬌靨上媚態橫生地微笑說道:“賀小弟,你應該知道我西門燕兒成名可不太容易。但你不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西門燕兒可是說一是一,說二是二之人,從不會帶虛假言語的。”她說話之際,目光不曾回避,是麵對賀聰侃侃而言。雙眼之中,並射出一種湛湛柔光,毫無畏怯的奪人神采!
賀聰本來滿心疑慮,但在雙方目光一對之下,居然站起身形,伸手端起酒杯一飲而儘。
西門燕兒點了點頭,又拿起麵前的酒壺,倒滿二杯。並順手遞一杯給賀聰,她自已卻將另一杯酒傾倒於口中。然後才說道:“賀小弟難道還不相信我?”西門燕兒作出的表情更是醉人,不但醉人,滿含著少女柔情的風韻讓賀聰渾身顫栗。
然後她目光一轉,竟又是格格一陣嬌笑,一雙星月般的眸子閃爍著狡黠的光芒,但卻有些羞澀地說道:“我們今天既然在這裡巧遇在一起,想來也是前生有緣,今世還有未了的情緣。隻要你不再和我西門家作對,咱們就可以……”又是格格一笑。言下之意賀聰怎能不懂?西門燕兒雖說是個敢愛敢恨的人,但提及男女婚姻大事,似還是有些羞答答的說不出口。
當下,她又瞟了賀聰一眼,見他並未有反感之意,又接著說道:“眼下,隻要你不和我西門家作對,西門家就能奪得武林至高聲望。咱們日後就有的是享用不儘的榮華富貴,普天之下誰也不敢來招惹我們。”她的言語和目的已是再明白不過了,她想拉攏賀聰,想為已所用。
賀聰喝完杯中酒,把頭搖了搖讓自已清醒一下。然後盯看著西門燕兒,像是要從她臉上尋出什麼秘密似的,直看的西門燕兒嬌羞無限的低垂著頭。可是賀聰並不被她所言而動,更不想被她所迷惑。他搖了搖頭,而是讓自已更清醒些。這才毫無懼意地恨恨說道:“西門大小姐!你說的榮華富貴對我沒有任何吸引,我也不想稱霸武林。我就是我,一個普普通通的我。再說畢琳和於得水、於在水在不在你手上,你心裡最清楚。你就是不知道,憑你手底下眾多人也會輕易打聽的到。所以你就不要在我麵前演戲了!如果不想交人的話,我賀聰可也是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的人。西門的家業也實屬不易,莫非今日西門大小姐想讓西門家滅門不成?”賀聰說到這裡停頓下來,他不想再說了。西門燕兒的心思他是知道的,如果畢琳和於得水、於在水真有個三長兩短,他如何安心。
“這……”西門燕兒心裡在翻騰,不知該怎麼說好。於是又是一笑道:“我的賀小弟!還在生氣嗎?你這樣姐姐好是害怕!我可不想為了這雞毛蒜皮的小事,壞了我們二人之間的感情。”說著仍是看著賀聰,她見賀聰沒有搭話。片刻後,她忽的一笑,猶如一朵綻開的白蘭花,她紅著臉對看著賀聰說道:“賀小弟!你瞧什麼呀!我臉上又沒有長花,有什麼好看的?”
賀聰仍是看著她,身形不由一顫,方要發作。但卻在一陣激動之後,又強自隱忍下來。他對西門燕兒的心理也頗為了解,於是也把淡淡的笑掛在嘴邊,說道:“你能幫我,那就把畢琳和於得水、於在水放出來,這樣我們才能相安無事。否則……”賀聰不再說話了,起身緩緩的走到西門燕兒身邊。
西門燕兒心裡一驚,但她很快鎮定下來,仍是不動聲色。賀聰卻近前緊盯著她,又一字一句地說道:“畢琳和於得水、於在水要是有個三長二短,我會讓你們雞犬不寧!”說完後,抱拳一揖,便自緩步走回桌邊坐下。
西門燕兒聽到賀聰的話語,臉色變的從未有過的難看。她心裡很清楚,眼前這個可以為自己著魔的男人,現在再也不會受到自己的鉗製。
雖然注意到賀聰的變化,但是還實在看不出來他的人到底有多大的變化。這時隻能用讚許的眼光看著賀聰離開的背影,可心裡又不是滋味。她知道賀聰是一個用頭腦做事的人,他的話不多卻字字是金,是說到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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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西門燕兒的大腦卻是無時無刻不在考慮事情如何才能做的更周全,就是因為她有個飛速轉動的大腦,她才能把握他人的動向,把事情做得更好、更完美。她這時想的是,此時不能再過多的逼得賀聰,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尤其是畢琳和於得水、於在水這些事情,處理不當,後果難料。一想到這些事,心中也會不寒而栗的。她使勁的咽下卡在喉嚨處的口水,然後又細聲細語地說道:“賀小弟!既然你不相信姐也沒有什麼關係,姐也會幫你找到畢琳和於得水、於在水他們的。隻要有信息,姐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答複。”
“是嗎?”聽西門燕兒所言,賀聰轉過身來,雙目圓睜地又看向她,仿佛要看穿她的心思。
“怎麼?你還有什麼事嗎?”西門燕兒故意作出一副輕鬆的樣子,看著欲言又止的賀聰問道。
“我沒事,但是我想要是就這樣走,似乎少點什麼?既然燕兒姐姐說要幫我找畢琳和於得水、於在水他們,我賀聰感激不儘。要不是這麼回事,那就不要怪我反臉無情。”賀聰的話如若一記重錘,弄得西門燕兒一時啞口。她詫異的望著賀聰,見賀聰不再說話,於是把身子轉了過去。
賀聰的話說的已是極難聽和囂張,西門燕兒再好的涵養,但臉上的怒意也不禁顯現出來。她嘴上一變,於是道:“若少俠一口咬定你要的人乃是我西門所擒,那我也就不說什麼了,但西門家的人也並非任人宰割的魚肉。”
“哈哈!”賀聰雖是一笑,但也怒到極點。“那好,既然如此,那我們就沒什麼好談的了。在下就先行一步,你可要做好準備,到時就見個高低!”
“慢著!”西門燕兒看著準備要離開的賀聰。隻見她眉黛雙顰,嬌靨上如罩寒霜,眼中閃射出狠毒的光芒。她注視著賀聰,極為抱怨地說道:“我的賀小弟,我可不願意你就這麼離去,我會再等你來的。”說著嗬嗬一笑,起身上前走到賀聰麵前。這時她臉色一變,卻把一副怨恨的表情掛在臉上,嘴角抽動了兩下,發出極其微小的聲音抱怨地說道:“我愛你,也恨你!”
賀聰一怔,他不知道西門燕兒這話是何意,隻知道她極為難纏,此時不想過多與她糾葛。於是無奈的笑了笑,他端起麵前的酒杯,將杯中斟滿的酒一飲而儘。然後說道:“或許明天你就不會愛我了。”說著站起身來,就要朝外走去。
‘鏘’康義的劍攔在賀聰身前,他身後另外三名劍手也包圍上來,讓賀聰感受到他們那淩厲的目光。賀聰停下步伐,看了他一眼,淡淡的笑了笑,又往前邁進了幾步
“想走?除非先過我這一關。”康義惡狠狠地說道。
“哦!是嗎?那我到要看看你又學到什麼驚世絕學。”賀聰往後退了兩步,緩緩的從腰間抽出軟劍。這時卻對康義身旁的三個劍手說道:“你三人聽著!生死搏鬥刀劍無情,一旁乖乖學著,免得送掉寶貴的生命。”
這一次,他沒有飛速的抽劍,也不需要飛速的抽劍。握劍在手的賀聰渾身沒有一點殺氣。而在康義渾身散發的殺氣籠罩下,他仍顯得卻是那麼平和和冷靜。
“動手啊?你不是說要過了你這一關才能出去嗎?”賀聰像是毫不經意的說道。
“你要想快點死,那我就成全你!”康義惡狠狠地說道。隨著他話音,他手中的劍已指向賀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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