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喜兒畢竟是個年輕女子,害於羞澀並未親自動手給賀聰看傷。待俞佩蓮給賀聰包紮好後,才走上前來。然後說道:“這小二哥到也不錯,不如你就多陪這位公子幾天,待他傷好後你再離開!這是給你的賞銀。”說著掏出一大錠銀子遞給俞佩蓮。
俞佩蓮接過銀子也不解釋,隻是說道:“好的!”
西門喜兒道:“賀弟,我們走吧。我帶你到另外一處去養傷。”
賀聰隻得點點頭,與俞佩蓮跟著西門喜兒東繞西繞也不知怎麼走的,很快來到一處被古柏環繞的獨立小院。
西門喜兒引二人入房,房內一燈如豆,映照著簡樸的桌椅和早已備好的乾淨被褥、清水傷藥。西門喜兒這時的目光幾乎黏在賀聰蒼白的臉上,指尖不經意拂過他未受傷的手臂,那觸感讓她心尖一顫,迅速收回手,故作鎮定地小聲說道:“這裡原是我母親的禪房,不會有人到這裡來的。你們可在這裡養傷,我會常來看你們的。”然後又對俞佩蓮說道:“你可要把公子照顧好,如有差錯我拿你是問!”
俞佩蓮裝作害怕的樣子,連連點點頭並未說話。西門喜兒臨走時仍不放心地說道:“這裡雖不會有閒雜人來,但你們還是要小心行事,且不可亂走動。”
賀聰這時說道:“謝謝姐姐相助,我們一切都聽你的!”他對西門喜兒的細心安排滿懷感激,也坦然接受她的照顧。
西門喜兒看到賀聰開始表現得謹慎,知道他對自己所言沒有懷疑。於是笑道:“你放心好了,我隨時都會來的。”
賀聰聽她此話,會意地笑了一笑。知道西門喜兒是真心幫助自已,對她由衷地感謝。西門喜兒走後,小院的靜謐驟然變得沉重。賀聰與俞佩蓮很快查看了四周,沒想到西門喜兒早已把一切都準備得妥妥當當,到讓人感覺西門喜兒的心細和周到。
俞佩蓮柳眉微蹙,低聲說道:“雖說我們住在這裡算是安全了,可要想出去卻也難,搞不好還會坐以待斃。再說江湖詭譎,手中無刀,心中亦需有刃。我們可以相信西門喜兒,但也不能全信,須有自已的主見和防範。”
賀聰聽她此言後,也是一驚,但隨後淡淡的說道:“佩蓮姐姐思慮周全,居安思危果然非同凡人。可是眼下,我們又該怎麼防範呢?”
俞佩蓮果斷道:“你現在先安心養傷,這些事就由我來做。我去探探這周遭虛實,以備萬全之策。”
賀聰說道:“這點傷算得了什麼,我也不在乎生死。再說生死由命,這也不是能夠強求的。”
俞佩蓮道:“好了,先不說這些,生死雖說由命,無謂何須赴險,且將智勇為舟,知看風雲萬變。”
賀聰看著俞佩蓮微微一笑,說道:“佩蓮姐姐,你做事謹慎心細,而且你不光武功好,人品亦是極好。真是難得的巾幗英雄!”
俞佩蓮道:“賀小弟,你過獎了。”
賀聰笑道:“好了,現在要和你說點正事了。”
“是關於你的傷勢嗎?”俞佩蓮問道。
賀聰點頭說道:“正是。”
俞佩蓮平靜的說道:“你的傷勢極重,但我看西門喜兒給你的創作藥特好,看來你隻需休養幾日便可痊愈。”
賀聰聽到之後,麵露喜色,說道:“多謝西門喜兒的成全,也謝謝佩蓮姐姐的相助。”
俞佩蓮趕緊說道:“哎,你先不要急著感謝,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呢。”
賀聰收斂笑容,問道:“姐姐還有什麼沒說的。”
俞佩蓮說道:“你傷好後可有什麼打算?”
“什麼打算?這個……”賀聰頓了一頓,說道:“我還真未想過!”
俞佩蓮道:“你傷好之後必須離開這裡,而且也不能再與西門喜兒聯係。”
“什麼?”賀聰驚訝道:“這怎麼可以呢?西門喜兒對我有恩,我豈能絕情!”
俞佩蓮說道:“哎呀!我的賀小弟,你誤解我的意思了。西門喜兒對你有恩,你當然不能絕情。可是你想過沒有,如果你再與她聯係,萬一她哥哥和姐姐知道後,又會生出什麼事端?她父親知道後,又會出現什麼事情?你暫不與她聯係,是保護你,也是保護她,更是幫助你,也是幫助她。”
賀聰一楞說道:“你說的是也!我和她在一起,沒有不透風的牆,我也一直在擔心她的安全。”
“你知道就好,現在你先養好自己的傷,其他的事情以後再說。我先出去探視一下!”俞佩蓮說道,然後轉身要離去。
賀聰下意識想抓住她的手腕阻止,卻因傷痛動作一滯,於是帶著擔憂忙說道:“佩蓮姐姐,西門喜兒說過,讓我們不要擅自行動,你不可不聽。這裡可是狼窩,萬一敗露後果不堪設想。”
俞佩蓮回身,看著他焦急的眼神,她抬手輕輕按了按他未受傷的肩膀說道:“你放心,我一定會謹慎行事。正因為這裡是狼窩,我就更要探明情況,以備萬全之策。”
賀聰深知她智勇雙全,但擔憂絲毫未減:“即使如此,你依然不應去冒險,還是我去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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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佩蓮搖頭,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關切:“賀小弟!你不想完成心願了嗎?不想為江湖大業著想嗎?若因傷誤事,你又對得起誰?安心等我回來!”話音未落,她已如輕煙般閃出了禪房小院。
“我……”對他來說就已彆無所求,為了這兩個女人,他可以去做任何事。他從沒想過應該為自己做些什麼,因為他活著,本就是為了彆人而活。雖說每人都有自己的人生道路,和想像中的江湖大業,可什麼樣的道路和大業才是真正屬於自己的?這個問題賀聰不是沒想過,但卻給不出滿意的答案,也沒人能給他答案,這種問題本來就隻能靠自己去認知。所以賀聰並未多言,可俞佩蓮已出了禪房小院。
看到俞佩蓮出了禪房小院,賀聰心裡卻忐忑不安。雖說佩蓮膽大心細,可畢竟是個女子。萬一要是出了差錯,自已可怎麼心安?他強撐著在狹小的院內踱步,目光卻死死盯著小院那扇緊閉的柴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