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一句話雖弄得陸薇姑娘尷尬不已,但她仍不死心。於是又說道:“佩蓮妹妹!這可是前生緣法今生遇,千裡姻緣一線牽。老伯為你……”
俞佩蓮則搶先說道:“陸姐姐!天大地大,吃飯最大。有什麼事俺們吃過飯再說。”
陸薇姑娘心中雖說不悅,可也隻好說道:“對!俺們吃過飯再說。”
申老伯這時隻是笑,卻始終未說話。他起身笑吟吟地手提一大壇酒來,先給自已倒了一杯酒,這才看了賀聰一眼。然後也給他倒上一杯,說道:“‘自古英雄多嗜酒’,可見這喝酒並不是甚麼壞事!再加上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這有酒有肉與客痛飲,才是人生一大樂事也。這位公子!可否願陪老夫喝上一杯?”
賀聰端杯馬上起身道:“謝老伯!恭敬不如從命,既然老伯相請,在下豈能不尊!”說著站立起來,恭恭敬敬地敬了申老伯。
申老伯哈哈笑道:“看來你我二人甚是投緣,常言道:酒逢知已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我能遇到賀公子不隻是巧合,更多的是緣分。”說著飲完酒兒,然後竟又給賀聰斟了一杯,微笑說道:“秀才公子請飲,你我再喝上一杯!”
賀聰笑道:“老伯,在下久仰你德威,幸瞻道範,我也應該借花獻佛,奉敬你一杯!”
就這樣,你來我往的酒杯交錯,借酒攀緣,豪氣油然而生,頓時有種其樂融融的氣氛。
這桌前雖說隻團坐四人,女的花嬌柳眉,男的玉貌朱顏。那陸薇姑娘此時隻是輕輕地說淺淺地笑,而申老伯和賀聰卻是侃侃暢談,放量飲酒,滿屋子飄蕩著溫馨的熱情。
幾碗酒下肚,申老伯更是紅光滿麵,興致高昂。他捋著胡子,醉眼朦朧地再次打量賀聰,突然問道:“賀公子!你這名字……賀耳總……老夫總覺得有些古怪。為何叫‘耳總’?莫非其中藏著什麼玄機?”他故意將‘耳總’二字咬得極重。
陸薇姑娘抿嘴笑道:“老伯又來了,這‘耳總’又有什麼怪異?名字乃父母所賜,自有其深意,何來怪異之說?”
這時賀聰應付道:“陸姐姐說的是也,名字是爹媽起的,他們起什麼,我就叫什麼,有沒有什麼含義我也不知道。”
一直安靜吃飯的俞佩蓮,聽他二人在說眼前這秀才公子的名字,不由地一楞,心中驀然驚覺,並也留心注意起來。當聽到‘賀耳總’三字,也是微微一楞。她不動聲色地抬起眼簾,目光如清澈的溪流,看似隨意,卻極其專注地再次掃過賀聰的眉眼、輪廓,尤其是他的耳朵。一絲極淡的熟悉感,混雜著一種被愚弄的猜測,悄然在她心底升起。她放下筷子,從容起身,端起那壇酒先給申老伯斟滿,然後又來到賀聰身邊,也同樣給他斟上酒。
這申老伯見此甚是高興,心裡道:看來佩蓮姑娘對這秀才公子已逐漸有了好感,隻要她能接受,這件事就會八九不離十。”
賀聰見俞佩蓮姐姐過來給自已斟酒,心中甚是高興。見她雙眸透著睿智異采,兩頰緋紅,那股空山靈氣及出穀幽蘭,清逸得像不食人間煙火之恬淡女子。於是起身口中忙道:“有勞佩蓮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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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側身抬頭的瞬間,俞佩蓮已清晰地看清他耳廓後緣與臉頰連接處,那極其細微、因易容藥物而稍顯僵硬的膚色過渡線。以及他抬頭時,頸項處一閃而過的、不屬於書生的精悍線條。一切,豁然開朗!
那知俞佩蓮斟完酒後就順手放下酒壇,然後走到賀聰身後。賀聰正自思忖間,隻覺得耳畔一陣溫癢。那知俞佩蓮格格一陣嬌笑,突然伸手一把揪住他的耳朵,用力一擰道:“好你個賀公子,好你個賀耳總!你用這套鬼把戲騙我彩雲姐姐,現在又騙到我這裡來了。你說!你想乾什麼?給我老實說來!否則我讓你叫賀耳腫,讓你耳朵變成腫耳!”
賀聰疼的是疵牙咧嘴,求饒道:“我的佩蓮好姐姐!我哪是要騙你啊!我隻是裝扮成秀才公子模樣去西門那裡行事,可不是純心想騙你的。”於是就把這前前後後的事情講述出來。說著揉了揉耳朵,去除裝扮,才露出本來麵貌。
申老伯這時又是哈哈大笑道:“原來傳聞所說的過江龍賀聰賀少俠,就是你這秀才公子啊!真是百聞不如一見。所以見到你就有一種似曾相識,一種一見如故的感覺。哈哈!”
陸薇姑娘也是滿臉詫異,並吃驚的望著俞佩蓮驚奇地說道:“佩蓮妹妹!原來你們早已相識!如果我不是親身經曆,真讓人不敢相信。傳說中的過江龍賀聰賀少俠,就是你這秀才公子啊!你們能碰在一起可是機緣難逢,又仿佛是天意注定,令人不勝唏噓!”
“什麼機緣不機緣的,什麼天意注定不注定的,你們全弄誤會了。我們二人沒有你們想的那樣……”俞佩蓮急的說不出話來,雙頰霞飛,為申老伯這種瞧人形態,羞窘得不知所措。她越想解釋可越解釋不清,滿額飛紅透至耳根,少女矜持忸怩含羞。又要慌忙避開申老伯和陸薇姑娘訝異眼神,螓首低得差點觸及豐胸了。可仍是無法辨白自已,於是又伸手用力擰住賀聰的耳朵,仿佛以此來解釋這所有的一切。
賀聰疼得呲牙咧嘴,情不自禁伸出雙手,緊握著俞佩蓮織織如荑玉手……
陸姑娘驚呀地看著他二人,然後才說道:“這……這……,不過我還是送你們一句話,‘有緣千裡來相會,無緣對麵不相逢’,機會是靠自己把握的,你們可要珍惜喲!”
一時間,仿佛天地為之倏爾寂無聲,窈窈冥冥心靈要為之放大光明一樣。陸姑娘高興地拍起手道:“人生若浮雲朝露,這才是渾渾噩噩之中找到了人間相愛的真諦!”
申老伯已然站立桌前,哈哈一笑道:“一見就喜歡,再見更開心。不過你小子可彆把我姑娘的手腕給握斷了,否則你還賠不起!”
賀聰滿臉赤紅,萬分尷尬,瞬間放開俞佩蓮那雙手。俞佩蓮更是霞飛雙頰,當她再瞧見賀聰那可惡似笑非笑之眼神,處子芳心忐忑,有若一頭小鹿在亂撞。這時恨不得揮掌將地麵打個洞,鑽進去躲藏。可轉頭見申老伯這種瞧人形態,羞窘得不知所措。於是佯嗔不依撒嬌道:“人家正在尋得開心,你來攪和些什麼嘛!”
申老伯高興地一時間太過忘情,臉紅一愕。撫額摳腮,又拍著自己的後腦勺不好意思地嘻笑道:“年紀大了就是死腦筋,還是我家佩蓮姑娘智慧超人一等。兩情相悅,一切都在不言中!”
可他心裡對賀聰是讚不絕口,覺得他長得挺不錯。更覺得能在這人海茫茫裡,給佩蓮姑娘找到這樣個好女婿,那真是老天賜給的宿命。過去佩蓮姑娘萬般挑剔,看來都是鋪墊,這一切才是真正的天意。
這申老伯滿心喜歡,腦海中總覺得,眼前賀聰和俞佩蓮他二人的—舉一動,一笑一顰,好似事先預知。仿佛前生今世中早已注定,有著‘三世因果’的共同業力相吸,有宿世之善因緣。是情人乎?是夫妻乎?這應是冥冥中上天自有的安排。
陸薇姑娘的神識也從眼神中拉了回來,她的心情舒暢無比,有如一種壓抑心頭的磐石終於落地。看到眼前的賀聰和俞佩蓮不如該怎麼去表達自已的心意,是祝福,還是祝願,這反而不知如何是好。不過現在到也簡單明了,有如月下老人牽紅線般,更扯在一塊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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