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異儒轉身就走,瑤峰叫聲:“封前輩留步!”
封異儒站住問:“少俠還有事嗎?”
瑤峰說:“竹驛齋損毀的房屋可是強盜大王李豬心所為?”
封異儒驚說:“少俠怎麼知道?”
“彆問我怎麼知道,您隻說是或者不是。”
“是,他同時還殺了三十餘人。”
“那他現在逃往何處?”
“具體還不清楚,不過探子回報,他有可能朝竹海方向逃去。”
“竹海?”瑤峰驚說,“那不是高歡亂軍正盤踞的地方嗎?”
封異儒說:“少俠說的不錯,正是高歡盤踞的竹海。但老朽更擔心的是,一個李豬心不足為懼,如果他投靠高歡,以他的強盜本性,聯合高歡近半年來的土匪行徑,數萬人馬行動,不知又有多少百姓要遭殃。”
瑤峰也感覺事態嚴重,他作揖禮說:“謝封前輩告知!”
封異儒說:“少俠珍重!”遂退出房間。
梁仙姐在房內轉了一圈,最後坐在床沿,笑說:“弟弟,麻煩你今夜又要打地鋪了。”
瑤峰笑說:“弟弟不打緊,姐姐安心就好。”
瑤峰蹲到梁仙姐身前,拉著她的手說:“姐姐,弟弟想過了,咱們暫時不回十方,咱們去竹海,找出李豬心,把他除掉!”
梁仙姐說:“姐姐就知道,弟弟心係天下蒼生,並嫉惡如仇,是不會這麼早就過安逸日子的。”
瑤峰愧疚的說:“弟弟對不起姐姐,姐姐為了我受了那麼多苦,我還讓姐姐陪著一起奔潑,經曆未知的凶險。”
梁仙姐拉著瑤峰站起來,笑著說:“弟弟說的哪裡話?姐姐高興還來不及呢!弟弟說去哪裡,姐姐都跟著,決不後悔!咱們就去竹海,殺李豬心,為民除害。”
兩人互相看著,都笑了,誰說相隔日久情意淡?他倆彼此的心意相通。
瑤峰說:“這一天,姐姐都累了,咱們休息吧!”
“嗯!”
梁仙姐便上床休息,瑤峰打好地鋪,也躺下休息。
第二天清早,兩人起得床來,梳洗完畢,便背好行囊,揖彆封異儒,跨上白龍馬,向竹海進發。
封異儒看著兩人遠去的背影,心中說不上是什麼嗞味。他也曾年少,也曾有過青春心動,但像瑤峰和梁仙姐這樣可以縱馬恣意,卻不曾有過,他的心中都開始羨慕少年,可以心有所屬,可以快意恩仇。
有長老來找封異儒,對他說:“封長老,你可知昨晚在芙蓉閣撫琴的是誰?”
封異儒說:“哦,吳長老,那會是誰?”
吳長老說:“就是剛才離去的那位梁姑娘。”
“什麼,梁姑娘?”封異儒大為驚訝,“她小小年紀,會有如此精湛的琴技?”
“千真萬確。剛才閣內消息,就是梁姑娘,而且,她撫的琴還是秋護閣相贈的瑤光琴。”
“瑤光琴。”封異儒大為後悔,自己還想著如能見琴師一麵都是幸運,卻不曾想琴師就從自己眼前走過而不識,而且還身負曠世奇器瑤光琴!這一次錯過,往後想要相遇,卻是難了。
瑤峰和梁仙姐出了西府郡,穿過橋山,進入沙溪地界。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兩人便尋得一山間小店,住了一晚。
第二天,兩人繼續趕路。在經過一片鬆林時,忽然聽見有人呼救,同時破口大罵:“他奶奶的,哪個天殺的王八羔子設的陷阱,把小爺困在這裡。好呀你們等著吧!等小爺下來找到你們,不拍一把狗屎在你們頭上小爺就不姓褚。”
瑤峰聽得“噗嗤”一笑,說:“這人不知長得怎麼樣,被人抓住了,說話還那麼銼。”
梁仙姐笑說:“那咱們快去看看吧!”
“好呀!”瑤峰說著,催馬朝罵聲處趕去。
也就不到一箭之地,瑤峰籲住馬,看時,隻見前方一棵斜長的鬆樹枝椏上,吊著一個網,網內有人被網得結實,動也動不了,就在那裡詛咒,謾罵。
瑤峰和梁仙姐就跳下馬來,走上前去。網中的人看見了他倆,趕忙央求說:“下麵走過的少俠,仙女姐姐,你們行行好,把我放下來吧!褚靖在這裡給你們作揖了。”
“褚靖?”瑤峰笑著說,“這名字還不錯。可是我說這位大俠呀,你是怎麼跑到樹上去的?是想站得高看得遠嗎?但這處境可不好呀!”
那人怒說:“我不叫處境,叫褚靖,衣者褚的褚,靖邊的靖!”又轉而可憐巴巴的哀求說,“少俠,您大仁大義,就彆取笑我了,快把我放下來吧!”
瑤峰說:“放你下來可以,但要先說過,怎麼謝我才好?”
“謝你?都說的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救人還要先謝禮呀?”褚靖氣歸氣,但又無奈,就歪著頭想了一下,說:“這樣吧,你放我下來,我拜你為師。啊不!這樣對我不公平。你們還是問我問題吧!這天下的事情,沒有我不知道的。再不然,你們隨我回褚家莊吧!我家有的是銀子,你們要多少都行。”
他一口氣說了那麼多,瑤峰都聽得煩了,他說:“好了好了,我現在就放你下來,也不要你拜什麼師,也不要你的錢和東西,你隻要回答我幾個問題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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