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後,皇上為我建造了地下密室,並做了精妙的防潮處理,他說,要和我在裡麵共度良宵。我不知是什麼意思,在上麵不是很好的嗎?為什麼要轉入地下?但他是皇上,皇上說的話,做臣子的隻有遵從,決不能有任何違抗。
但隨即,我就感受到了皇上的可怕,他撕下了偽善的一麵,在地室之中,對我進行了做夢都想不到的侵犯,他鞭策我,指使我做各種各樣難堪的動作,對我進行肉體和靈魂的折磨,我渾身戰栗,生命在這一刻像是終止了。我大聲呼喊,可是不會有人知道。
皇上,我求求你,輕一點,輕一點好嗎?……
——紙上有淚痕。清音猛的合上書,但覺心中一片冰涼,這就是一國之主的皇上,對臣子做的禽獸不如的事,表麵威儀之下,藏著一顆肮臟的心。她為曹將軍感到悲哀,本是天之驕女,為何落得如此的下場?這是誰之過?
清音害怕看下去,但又想知道最後的結局,又忍不住翻開了書——
因為戰爭對身體造成的傷害,我不再具有生育的能力,所以皇上無論對我做什麼,他都不會負疚。我就這樣,在黑暗之中度過了無數個日日夜夜,我的身體消瘦,容顏開始憔悴,過去的時光不再。皇上已經好久好久都沒有來了。曾經,我以為自己愛上了他,他也愛上了我,可是忘了他是一國之君,高高在上的皇上,他的眼中隻有江山和整個天下,不會對任何一個人負責。他拋棄了我,我隻是他生命中的一個玩物,是他發泄獸欲的工具。
我有恨,可是這恨又有什麼作用?他是皇上,萬民景仰的皇上,一言九鼎的皇上,我充其量隻是一介賤民。
我開始閉門謝戶,不與任何人來往,任萬民去猜忌吧!我對不起父老鄉親,他們對我寄予厚望,可我又給了他們什麼?我整理好行裝,把自己收拾得乾乾淨淨,上書回鄉省親,皇上也同意了。於是我回到了家鄉,那魂牽夢繞的香州鄉下。我還是那麼光鮮,萬民簇擁,鄉親們不會因為我的憔悴而嫌棄我,我得到了暫時的滿足。但我還是要回到京城,因為君命難違。
在回京的路上,有人對我做了手腳,我病倒了,起先並不嚴重,但到府裡之後,病情開始加重,身上出現了皮疹,似有千條蟲子在吸我的血,咀我的肉。我也是習過醫的人,知道自己中了蠱毒,誰這麼惡毒,居然對我下蠱?
宮裡來了太醫,對我診斷後向外宣稱,我染上了瘟疫,要對全府封閉,禁止人員出入,我連最後求生的機會也破滅了,隻能自生自滅。
我萬念俱灰,以我最後的努力,寫下了這些,我不求後人能夠理解,但求心下無悔。我把地室收拾得乾乾淨淨,整整齊齊,這裡有我的噩夢,但更多的是快樂,被當今皇上玩弄,孽待的快樂。
我知道,當我躺在床上等死的時候,窗外是萬民的咒罵,唾棄,他們衝進來,舉一把大火,把我們燒成灰燼,我們如塵土般散落,什麼都不是。
但我隻想說,我的心,是乾淨的。
——清音猛的站起來,迅速合上手冊,回首房中的一切,感覺到寒意直透眉屑。這個房間,還能住人嗎?
她迅速的衝出房門,到了青蘭和月兒的房前,敲響了門。
房內傳來青蘭惺忪的聲音:“誰呀?這麼晚了。”顯然是已在睡夢中。
清音回答:“是我!”
“姑娘?”青蘭和月兒同時驚醒,趕忙披衣下床,打開了門。
清音衝進來,說:“今夜,我和你們一起睡。”
“和我們一起睡?為什麼呀,姑娘!”青蘭和月兒吃驚的睜大了眼。
清音“噓”的叫她們噤聲,輕聲說:“在這裡,我一個人睡不習慣,你們彆問為什麼。”
青蘭和月兒無奈,月兒說:“好吧,姑娘,咱們擠擠。”
清音點頭,正待脫衣就寢,忽然記起什麼,急忙說:“你們等等,我還有件事要做。”朝外就走,又回頭說:“你們彆跟來!”
青蘭和月兒麵麵相唬。
清音回到主臥,拿起曹將軍遺下的手折,就著燭火把它點著了,放在灰盆中,不一會兒就燒成了灰燼。手折中記錄的事件,卻是萬萬不能讓第三人知道,這有關朝庭的顏麵,大夏的國威,如果讓外界知道,將軍府中有這一份手折,整個將軍府,都難逃被誅滅的危險。清音清楚的感受到了,為什麼外界聽不到關於曹將軍真實的事跡,而隻有她的功勳被無限傳播。
清音回到了青蘭和月兒的房間,她不是害怕在主臥室中睡覺,而是覺得那裡實在,有點臟。青蘭和月兒看見她的眼神嚴峻,也就不敢多問,三人便一起上了床,睡覺。
清音卻是久久不能平靜,他聯想起自己當上將軍的經曆,和曹婉茵又是何其相似,在同一個地方,同一種環境。曹婉茵進京的時候,先皇上不到二十歲;而當今皇上,也才二十歲,且有太後那句話,清音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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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兒問:“姑娘,你怎麼了?”
清音說:“你們還沒睡嗎?”
月兒說:“姑娘睡不著,我們也睡不著。”
青蘭笑說:“姑娘,是不是主臥房裡有妖魔鬼怪,你害怕一個人睡?”
月兒說:“青蘭你胡說,世上哪有什麼妖魔鬼怪?就算有,咱們姑娘堂堂平西將軍,武功那麼高,還會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