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有狂徒夜磨刀,帝星飄搖熒惑高。
這一刻,哪怕是天上的繁星都因為魏臣這衝天的殺氣變得飄搖恍惚了起來。
他曾無數次地告訴自己,要走正道,不要殺人。
甚至為了對付張東磊,他還想辦法用磚廠和鋼材進行壓製。
可最後怎麼樣?張東磊居然直接動了殺心,要不是老周命大,這一刀就能要了他的命!
“東子,幾點了?”
魏臣雙眼盯著河水,一動不動。
“五點半。”
撫市位於遼北省,十一月的撫市至少要七點才會天亮,此時正位於黎明前的黑暗時段。
“東子,召集所有兄弟……”
“滴滴滴……”
還沒等魏臣的話說完,bb機便尖嘯了起來。
這個時間點,誰會給他打傳呼?
帶著疑惑,魏臣掏出bb機看了一眼,可就是這一眼,讓他剛剛堅定下來的內心,再次動搖了起來。
是孫懷民。
當初對他曾經許諾,要憑借合法手段維護撫市黑夜的和平。
“先等我一會,我給孫懷民回個電話。”
說著,魏臣再次走向對麵的會所,用前台座機給孫懷民回了過去。
“魏臣,我知道你現在在乾什麼,你彆衝動,我現在已經知道了周誌宇同學的遭遇,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你千萬彆亂來……”
孫懷民不光收到了有關周誌宇的消息,更是收到了魏臣帶著百多號人抄了人家會所的消息,一旦魏臣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哪怕是他也保不住魏臣。
“你是不是已經查到了是誰讓山貓動的手?”魏臣聲音淡漠,反問了孫懷民一句。
隨著魏臣的話出口,孫懷民沉默片刻,“是,我剛剛已經收到了消息,是張東磊動的手。”
“那你準備怎麼給我交代?”
魏臣連聲音都沙啞了,會所前台幾個妹子一看魏臣那猩紅的雙眼,下意識地往旁邊躲了過去。
“之前他賄賂甘堅的證據我們已經找得差不多了,現在又有證據證明他買凶殺人,至少也是二十年起步,要是行徑再惡劣一些,死刑都有可能,魏臣,你千萬彆衝動!”
孫懷民絕對不是安慰魏臣,之前徹查甘堅的時候查到的有關於張東磊的罪證根本不足以搬倒他,所以治安局一直都沒動手,現在他們查到了張東磊跟山貓之間的彙款,隻要再有山貓的證明,兩罪並處,絕對能夠讓張東磊再無翻身的機會。
“魏臣,張東磊是一個板上釘釘會被嚴懲的人,為了這樣一個人搭上你那麼多兄弟,不值得啊!”孫懷民見魏臣沒有吭聲,再次勸說。
此刻,魏臣內心不住的搖擺。
一邊是自己兄弟的血海深仇,另一邊是其他兄弟的將來,他該如何抉擇?
好半晌,魏臣長長地舒出一口氣,“孫局,山貓在撫河的河堤上,你派人來交接吧。”
不是他不想殺張東磊,實在是這件事引起了太多人的注意,一旦弄死了張東磊,憑他魏臣的本事根本壓不下去。
他唯一的選擇,就是把這件事交給孫懷民。
孫懷民聞言鬆了一口氣,“好,我馬上派人過來,你千萬要穩定住情緒,彆做傻事……”
撫河的河堤,撫市最危險的地方之一,他可不想天還沒亮就去撫河裡麵打撈山貓的屍體。
魏臣掛斷電話,麵色陰沉地從會所走了出來。
“哥,你想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