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詩涵氣得臉色鐵青,怒聲問:“你個老不死的,罵誰小賤人呢?”
林老夫人:“罵誰誰知道!”
還沒進門呢,就敢指著她的鼻子罵她老東西,將來過了門可還了得?
她現在癱瘓在床,下不了地也管不了賬,往後還不是任由這個賤人拿捏。
說不準,讓她吃糠喝潲水也是有可能的。
一想到以後要被如此虐待,林老夫人慌的聲音都帶了顫意,看向林庭風道:“風兒,你要是娶這個歹毒的女人進門,就是要逼著娘去死啊!”
林庭風眸色沉了沉,沒說話。
將他的表現看在眼裡,林老夫人心中不由咯噔一下。
隨即,眼底湧上嘲諷之色。
他和林忠全不愧是被父子倆,輕易便被賤人勾了魂,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誰。
還有那個老大,也是個扶不上牆的廢物。
自己那麼多年不思進取,連個官職都升不上去也就算了,在家裡竟連一個女人都管不住。
就這,他還有臉學著那些個浪蕩子,在外頭花天酒地。
眼瞅著身子折騰垮了,周氏那個賤人卻在這時懷上了孩子。
他還寶貝的跟眼珠子似的,容不得她這個當娘的說她半句不好。
誰知道那小賤人肚子裡懷的,究竟是不是他們林家的種。
照這麼下去,將軍府早晚成為她們這兩個外姓人的天下!
到那時,還能有她這個老婆子的容身之所?
林老夫人放在被子下的手狠掐自己一把,硬生生逼出幾滴眼淚道:“風兒,娘知道你因你妹妹的事還在埋怨娘,可這個女人當真不是個安分的啊。”
舊事重提,覺得羞辱的林庭風臉色已然陰沉到了極致。
她卻並未察覺,仍苦口婆心道:“風兒,你可是娘的兒子,是娘十月懷胎生下來的骨肉。
娘說的這些,可都是為了你的前程考慮啊。”
“為了我?”林庭風冷聲反問。
聽出他態度不對,林老夫人放緩了語調道:“風兒,並非是娘對她有什麼偏見。
方才她對娘的態度,你也都看在眼裡。
這都還沒進門呢,就敢當著你的麵如此對老身說話,將來嫁進來掌家,哪還有娘的活路?
你總不能,真的逼著娘去死吧?”
說到傷心處,她忍不住哭了起來,“老身真是命苦,攤上的兒媳一個比一個厲害。
這哪裡是兒媳婦,分明是娶回來的活祖宗。”
聽著她的哭聲,本就心煩意亂的林庭風,更是連殺人的心都有了。
他低喝一聲,道:“娘,您少說幾句。
詩涵隻是嘴上不饒人,並沒有什麼壞心思,您也不比將她想的那般惡毒。”
林老夫人一愣,險些忘了哭。
她伸手指著林庭風,痛心疾首道:“這個小賤人對為娘出言不遜的話,你是一個字都聽不見。
我不過說她兩句,你便受不住了?”
莊詩涵原本不想太刺激她,可聽著她這分明有些拈酸吃醋的話,實在是忍不住。
她好笑問:“瞧您這話說的,我可是要嫁給他做娘子的,他不護著我那我還嫁他做什麼?”
想到什麼,她捂著嘴驚訝道:“您該不會以為,我堂堂一個郡主,嫁過來你們將軍府是要受委屈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