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睜開眼,雙腳一蹬,踢掉身上的小薄被。
秦霰自動進入父親的角色,溫柔一笑:“這小腳真有勁。”
李映棠苦惱:“好不容易哄睡,你又弄醒她,她的需求特彆高,隻要睜眼,必須得抱著,走著,否則哭給你看,折磨人的很。”
好在家裡人夠多。
否則滿足不了這孩子。
以前彆人聽吐槽父母對自己如何如何苛待,她也會跟上說兩句,爸媽嚴厲。
如今自己成為媽媽,才知體會父母不易。
“我願意抱。”秦霰伸手抱起小孩:“我是你爸爸,記住,嗯?”
小孩滿眼的打量。
李映棠笑道:“瞧她好奇的樣兒,估計在想,這個人誰啊,抱我乾嘛,嘰裡咕嚕嘮叨什麼。”
秦霰:“小孩聽得懂大人的話,隻是不會說。多乖,一點不鬨騰。”
李映棠:“.......可能你身上氣味陌生,她害怕,隻能學乖。”
秦霰不服氣:“不可能。”
血濃於水,他恨父親和母親分開,間接導致母親身故。
但麵對對方毫無保留的付出,他還是狠不下心說難聽的話傷害對方。
這種親緣關係刻在血肉裡,密不可分。
他對她一眼喜歡,她肯定也對他倍感親切。
“誼誼,我是爸爸。”他又說。
李映棠:“改名了,小名叫團團,因為她越長越粉嫩,像個粉團子。大名秦乾月,她爺爺取的,乾坤的乾。月是我爺爺取的,說我名字裡有日,她有月,日月同輝。”
秦霰默念,確實是個好名字。
寓意也好。
比他取的名字好幾百倍。
她爺爺不是沒文化麼?
竟然能想到日月同輝,他太慚愧了。
白讀那麼多書。
“好,團團。”他改口道。
小孩昂著頭看了他許久,隨後頭一歪,靠他懷裡熟睡。他簡直被萌化心:“這麼好睡,你說難哄,我懷疑你們哪裡伺候的不妥,才導致她鬨騰。”
李映棠:“.......你伺候的妥,以後你伺候。”
“隻要我有空,便交給我。”秦霰道。
賈焰推門進屋:“映棠,小霰,要麼你們去休息?孩子交給我?”
“好。”李映棠摸了摸小孩的臉,讓秦霰放下,隨後提步往外走。
秦霰剛抱上小孩,一步舍不得離開:“你先睡,我暫時不困。”
李映棠輕笑:“看不出你女兒奴啊。”
“女兒奴?”秦霰細細分析這三個字的意思。
應該是字麵上的,女兒的奴隸,心甘情願當牛做馬,為女兒操心。
他願意。
“對。”
李映棠抿嘴笑,她走後賈焰道:“你比之前更開朗了些。”
秦霰抬眼與之對視:“長了見識自然有進步。”
他現在明白,棠棠為何一直勸他走出去。
這半年,他學到很多。
開闊了眼界,豐富了知識,和來自世界各地的頂尖醫學生成為朋友。
這些化成他的底氣,讓他開朗。
想到她,他心裡暖起來。
眸光回轉,落到孩子臉上,冷然記起,他隻顧著看孩子,沒有和她好好說話,甚至連她哪天生的都沒問。
實屬不該。
他輕輕孩子放下:“這裡還是交給你,辛苦你。”
賈焰:“一家人,不必太客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