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晨放下藥箱,輕道一聲“得罪”,隨後才輕輕掀開臣不煥的袖子。
雪白的手臂上布滿褶皺,是新添的燙傷,皮膚皺巴巴地擰在一起,很是難看。
臣不煥輕微地掙紮著,這麼大傷疤堂而皇之地展露在眾人麵前,他心裡很不是滋味。
燕國對男子的苛刻體現在各個方麵,對他們身子的要求更是過分,最忌諱留下大麵積傷疤。
蘇憶桃冷聲道:“區區燙傷,魏大人若是治不好,就早些辭職回家養老吧。”
魏晨不敢再動其他心思,檢查一番後認真地回答道:“能治能治!微臣明日就把祛疤藥調製好送過來。”
蘇憶桃煩躁地揮手,魏晨拱手告辭。
臣不煥有些委屈地跪在地上,文人風骨不允許他落淚。
“不必擔心。玄舞坊那邊你做得很好,魏晨明日會把藥送來,不會留疤的。”安慰的聲音略顯清冷,並沒有麵對暮澤時的纏綿情意。
“至於戲風那邊,有空過去看看,給他的畫題一副小詩。”
“多謝妻主恩典,奴家告退。”
臣不煥退下,蘇憶桃端起一碗霧氣繚繞的茶盞,放在唇邊,慵懶地抿了一口。
“你方才在示威?”
暮澤心頭一緊,放下茶具,“我……”
“沒忍住。”
左手捧著青翠茶盞,右手手指則在桌案上輕輕叩響,讓暮澤越發忐忑,隻能低頭認錯。
“請妻主責罰。”
“哪隻手搶的?”
暮澤低著頭,隱藏起眼眸中氤氳的水霧,隻是默默地將左手遞過去,攤開掌心放在她麵前。
犯了錯,就得認。
蘇憶桃寧願暮澤在她手裡吃虧,也不願讓他來日犯下不可挽救的滔天大錯,折在敵人手裡,被世人詬病侮辱。
………
暮澤俊俏的小臉有些泛白,額頭掛著細密的汗珠。牙齒緊緊地咬著嘴唇,就連將嘴唇咬破也沒有發覺。
一縷血線從唇邊落下,蘇憶桃抬手用拇指摩挲著他乾枯的嘴唇。
“很疼?”
“阿澤……還能忍。”
蘇憶桃撫平他唇角的傷口,眼裡帶著無奈與寵溺,“怎麼就是不會認錯呢?”
暮澤並未察覺唇角的異樣,隻是眸底寫滿落寞,有些酸澀地狡辯一句:“我也不是故意的——”
“阿澤當然不是故意的,你是我的。”蘇憶桃重新端起尚未飲儘的茶盞,小口慢酌。
“臣不煥是本宮名義上的側君,去給他道歉。”
“啊?”暮澤頓時不樂意地抬頭,有些哽咽地說:“憑什麼!我不去,我甘願挨打!”
蘇憶桃噗嗤笑出聲,這小崽子膽子可真大,可惜就是笨了點,“不道歉也行,隻要你挨得住一百下”
一百?
那他的爪子還能要?
暮澤用右手捧著左手,晃晃蕩蕩地站起來,眼中水霧更濃,“我去道歉。”
蘇憶桃略微頷首,便低眉去看鋪在桌案上的契書。
暮澤失魂落魄地離開雅室,在門口一番糾結,最終還是心不甘情不願地去了臣不煥的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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