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子淩眼底閃過暗芒，繃不住情緒，眼眶熬得通紅。
“軒轅家害我至死，難道你就沒有負我嗎？”
“我楊子淩一生問道，自詡無愧於心！”
“你將我囚禁昭月殿，斷我傲骨，我算什麼？”
玉絜被吼得一愣，他似乎已經習慣了那個委曲求全的楊子淩，有些反應不過來。
而他的反應，落在楊子淩眼裡全是諷刺。
“阿淩……你恨我，都可以討回來，彆不理我。”
楊子淩冷笑不已，指著他手中的長劍，“討回來？”
“我成為軒轅劍劍靈，魂魄永生永世被困在這一方天地，不得超生！你與軒轅劍簽訂契約，我哪兒敢討回來？”
“軒轅少主，你滿意了嗎？你現在如願以償地掌控了我的一切，現在的我，不過任你擺布的傀儡，是不是很開心？”
“要不要我再喚你一聲主人？匍匐在你腳下求饒討寵？”
曾經的白衣少年郎，此刻滿臉猙獰，不斷地痛斥著他的條條罪行。
玉絜驚慌無措地跪著，完全沒有任何風骨，隻想祈求得到楊子淩的原諒。
“不……不是的，我知道錯了。”
楊子淩懶得理他，一步踏出，進入軒轅劍內。
“阿淩！”
蒼白的手指緊緊扣住軒轅劍，眼淚啪嗒啪嗒落在劍身上，玉絜確實能夠操縱軒轅劍，但他不會那樣做。
片刻後，楊子淩慍怒的聲音從劍內傳出。
“毀了劍塚，我不想看到這裡！還有，從今往後，世上再無軒轅劍，此劍因我有靈，那就叫混元劍。”
玉絜內心生出幾分急促，答應下來，戾氣翻湧，整個劍塚都在他的鎮壓下毀滅。
後麵幾天，楊子淩都對他愛答不理，但玉絜陰魂的性情開始轉變。
至少他在楊子淩麵前，不會喜怒無常，正是陰陽雙魂開始交融的預兆。
回到遇雪城後，楊子淩始終藏在混元劍中。
無論玉絜怎麼哄騙，楊子淩都不會現身，而玉絜也沒用強硬手段逼他出現，這才平複了些許怒火。
遭不住玉絜的每天十二時辰的持續騷擾，楊子淩隻能罵罵咧咧地現身，靈體飄落在青藤椅上。
玉絜舔著乾燥的嘴唇，歡心雀躍地打量著楊子淩。
“阿淩~”
白衣若雪，歸來不再是少年。
楊子淩一雙星眸填滿暴戾，還有些許令人窒息的瘋狂。
“你就那麼喜歡我？”
“是！”玉絜毫不猶豫地答話。
楊子淩的死不能全部歸咎於玉絜，在他內心深處，也始終留有一絲情意，卻又不會輕易放下對玉絜陰魂的怨恨。
“我可以見你，但，你得跪著迎接！”
“現在——給我跪下！”
周身白袍隨風而動，楊子淩的氣息幽暗而深沉，仿佛仙山高嶽，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玉絜愣了片刻，終是看清楊子淩眼底的戲謔，不再躊躇，當即乖乖跪在楊子淩腳邊。
“阿淩……這樣，你可滿意？”他小心翼翼地抬頭，隻要能討楊子淩歡心，讓他做什麼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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