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巔的風景雖然絕美,怎奈春風微涼,高處不勝寒。
暮澤將頭靠在她肩頭,仰望著高懸九天之上的皓月。
“我要是真用那鐵鞭打你,你待如何?”
暮澤怨念極深地瞥了她一眼,語氣有些許無奈,“……妻主所賜,不可逃,不可躲。”
“除了受著,便隻能自己躲在角落裡哭。”
雲鬢亂灑,耳璫在風中輕輕搖晃。蘇憶桃側首吻住他的狐耳,朱唇微微翹起,笑得春風得意。
小狐狸的答案可真是“彆具一格”,既在她意料之內,又在意料之外。
“笨!”
“我教你,去師尊那兒告狀。”
暮澤垂死病中驚坐起,眼神錯愕地看著她,“不可以!”
“怎麼?”蘇憶桃有些好笑,怎麼一句話就將小狐狸嚇成這樣?
溫和的晚風拂過發梢,暮澤滿臉正色地看著她,柔聲喚了一聲,“主人。”
“嗯,你說。”
暮澤的語氣前所未有的凝重,眼中倒映著諸天星辰,“我雖性情頑劣,卻不是不服管教之輩。暴虐,嗜殺,殘忍,或許有時會失了分寸,但絕不會犯什麼人神共憤的大錯。不至於惹得妻主暴怒,動用鐵鞭罰我。再者,妻主寵我,即便責罰,也不會太過狠厲,定然會在阿澤承受範圍內。就算退一萬步說,倘若來日我犯下滔天罪過,讓妻主動用重罰,那便是我活該受的,沒有逃而不受之理。我又怎能向師尊告狀?”
句句錙銖,直戳要害,將事情分析得頭頭是道。
蘇憶桃丹唇微張,重新將暮澤摁進懷裡,心尖顫顫,“阿澤此言有理,倒是我亂了心。”
當絕對理智遇見彼此,才會方寸大亂。
彼此為劫,羈絆纏綿。
“妻主,下次不許一言不發就丟下我!”
“好。”
“烤龍肉少放點孜然,味兒太重了。”
“好,下次少放點。”
“妻主,不許……”
“……”
蘇憶桃與他十指相扣,巧笑倩兮,秦眉輕舒,“當年在帝宮暗度陳倉,與天相搏,阿澤可比現在機靈多了。”
“那是你破綻太明顯了!”回想著當初蘇憶桃故意露出來的破綻,暮澤就有些無奈。
“是是是,阿澤說什麼都對。”
“嗷~”
一道璀璨的星光從虛空劃過,後麵拖著長長的星尾。
暮澤側躺在她腿上,好看的唇角帶著一抹幸福的笑意。
屢變星霜,與君共賞南山月,便是時和歲稔,不負此生共白首。
浮世萬千,能在無儘時光中遇見彼此,便是紅塵最好。
他們曾共墜深淵,經曆過最極致的絕望,也曾踏過山河,見證世間最真摯的情意。
同悲歡,共患難,雲巔執手。
天狐拜月下,夢枕帝王膝。
暮澤眼眸輕闔,淺入夢鄉,呼吸綿長,狐尾垂在身後,狐耳上雪白的絨毛輕輕蕩動。
借這月光,她看清暮澤殘餘在眼尾的淡淡潮紅,遭受“虐待”的唇瓣有些紅腫,當真是生了一張禍國殃民的容顏。
蘇憶桃不忍吵醒暮澤,輕輕撫摸著他的頭頂,眼神恨不得掐出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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