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暮澤壓抑著聲音啜泣著,不知不覺間將腦袋埋在蘇憶桃後頸處,抽抽搭搭一下一下吸著鼻翼,聞著她發間淡淡的梅香。
“妻主,夭夭……”
祝暮澤毫無邏輯地絮絮叨叨著,淚珠墜落,頓時便落了一枕霜華色。
“……”
祝暮澤哭著說著,便因倦意襲來睡著了,但即便睡著了,也摟著蘇憶桃不鬆手。
枕邊人,是他半生癡狂,好不容易擁有,又怎麼甘心輕易放手?
不!
不是不甘心輕易放手!
是祝暮澤根本不可能放手!
此後上窮天下碧落,皆要與君同!
隻要蘇憶桃不甩開他,祝暮澤都會死死攥著她,絕不鬆手!
因為一旦鬆開,就是窮途末路,是陰陽兩隔,是世間最灼心的相思苦。
寅時一刻。
蘇憶桃咳醒了一輪,但意識依舊模模糊糊的,再加上周遭黑乎乎的一片什麼都看不清。正難受著,猛然間發現身邊還躺著一個人。
縱然這會兒蘇憶桃迷迷糊糊的,又看不見,但還是瞬間分辨出身側之人。或許是因那身錦緞衣裳,或許是因為搭在身上的胳膊,也或許是因為縈繞著鼻尖淡淡的味道。
思緒紛飛間,蘇憶桃冰涼的手指就輕輕觸上了祝暮澤的臉頰,這幾乎是下意識的動作,不需要思考,全靠身體本能。
她已經好些年,沒看清過他的臉,此刻,也隻是憑借指尖淺淺的觸感描摹著他的輪廓。
兩三下後,眸子裡就浸滿淚水,喉腔間也湧起了一股甜腥。
“咳咳咳……”
蘇憶桃突然縮回手,捂著嘴唇低低地咳,撐著床榻翻了一個身,麵對牆壁,背對檀郎,蜷著手腳縮在角落裡,以免將病氣過給他。
“嗯……妻主?”
早在蘇憶桃的指尖觸碰到他的時候,祝暮澤就已經醒了,心中又驚又喜,卻又惶恐無比,他沒敢睜眼,恐驚擾了她。
直到蘇憶桃咳著收手,縮在角落裡,祝暮澤才裝模作樣囔了幾聲,假裝被驚醒的模樣。
幾十年逢場作戲,祝暮澤可最知道該怎麼麵對她。
“咳——咳咳!”
黑暗裡,無人回應,隻有女子虛弱的咳嗽和喘息。
祝暮澤撐著床榻起身,伸手從枕下摸出一隻冰冰涼涼的藥瓶,拔出木塞,倒出一枚滾圓的丹藥。
身體往床榻裡側挪了挪,動作溫柔地把蘇憶桃圈進懷裡,左手一下下拍著蘇憶桃的後背,幫她順氣兒。
等蘇憶桃好不容易把這一輪兒咳完,祝暮澤才把在指尖捏熱乎的丹藥喂到她濡濕的唇邊。
蘇憶桃知道是他,也正因為知道是他,才過除不去心中芥蒂,遲疑了一會兒。
“妻主…玄台日夜操勞,剛睡下沒多久……先把藥吃了。”前半句勉強還是中規中矩的勸說,後半句卻帶著幾分撒嬌的意味兒,“夭夭…”
“求你了……”
祝暮澤虛靠著蘇憶桃的腦袋,薄唇輕吻著她的白發,聲音繾綣溫柔,動作曖昧撩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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