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機城城主府,陰陽八卦陣若隱若現,威懾四方。
楊子淩身上有秘密,所以看著眼前宏偉輝煌的府邸,心裡有些發怵。
兩人並肩而行,剛走近府門,尚未道明來意,一道鶴發童顏手執拂塵的老道便迎麵走來,身後跟著一男一女兩位道童,觀其修為皆是仙君之上。
軒轅玉絜雖未來過天機城,卻也對這位道長有所耳聞,本以為想要見到還需花費些功夫,可是……這劇本怎麼不對啊?
“晚輩玉絜,見過道長。”軒轅玉絜行了一個晚輩禮。
楊子淩也跟著規規矩矩行禮一拜,稱了一句“道長”。
張少陵修道,如今雖是仙尊,但其實更喜歡彆人稱呼他一句“道長”。
“軒——玄門萬法,玄妙無比,貧道在此恭候兩位多時,請!”張少陵說著側身讓道,指引兩人入府,沒有半點架子——許是因為軒轅玉絜的身份,也可能是因為他們兩人身上都扛著滔滔承負。
軒轅玉絜在張少陵吐出第一個字的時候便傳音入密,這才不至於被當場戳穿身份。
雖說楊子淩早已猜到了七七八八,但軒轅玉絜就是覺得心裡不安穩。
不得不說,他的直覺真的很準,若楊子淩知道他姓軒轅,還是軒轅家少主,無論兩人交情多好,都得連夜卷鋪蓋跑路!
交友不慎啊!
交到了卦仙口中的禁忌!!!
聽著張少陵的說辭,軒轅玉絜頓時驚出一身冷汗,連忙再次回了一禮,“道長言重,晚輩實在惶恐,讓前輩久等了。”
張少陵用一雙深沉老練的眼睛在兩人身上看了一看,拂塵一掃,笑道:“無妨無妨,貧道也剛到罷了……不必介懷。”
一路上軒轅玉絜都在跟張少陵寒暄,兩人分明是第一次見麵,卻一見如故,仿佛失散多年的朋友。
楊子淩畢竟隻有玄境也不插話,就默默聽著,或者打量著這道法玄妙的府邸,內心不斷感歎,不愧是仙尊的家啊——每一個物件兒都價值連城。
穿廊過簾,進入茶室。
青羅細幔,白玉珍珠,四下係著紅繩與金色小鈴鐺。
軒轅玉絜略懂陣法,一眼便瞧出來這是個非常玄妙的聚靈陣。
“坐,兩位的來意,貧道略知一二,不過貧道有一個不情之請,不知兩位?”
軒轅玉絜接過仙君境道童遞過來的靈茶,“我二人此來,所求兩事——”
“一曰求劍,二曰問卦,條件是丹藥,仙品之下。至於具體數量品階種類道長定就好,隻不過我二人家底淺薄,沒有太多藥材。”
張少陵看楊子淩的眼神有些微妙,揮手示意兩位道童退下,“你千裡迢迢而來,開這麼高的價,隻求兩件事,而且兩件事都是為了你身邊的這位朋友?不打算為自己要點什麼嗎?”
軒轅玉絜一愣,看張少陵的表情頓時有些古怪,“這……若我想為自己問一卦呢?”
聞言,張少陵表情也僵住了,撚著胡須尷尬地笑了笑,“那就當貧道沒說,閣下身上沾著誰的因果心裡沒點數兒?”
“卦仙批命在前,貧道多大點兒道行,也敢給你算卦?這要是沾上,我祖上十八代,膝下世世代代都得被這承負給纏上。”張少陵倒也不是怕,而是如今這局勢不對。
軒轅玉絜訕笑幾聲,“是是是,是晚輩冒犯——這瓶丹藥就當做賠禮了。”正說著,軒轅玉絜就取出一瓶丹藥雙手奉上。
彆看瓶子平平無奇,覆蓋在上麵的陣法卻玄妙無比,仙氣繚繞,一看就是仙丹。
張少陵瞧了兩人一眼,收下了,這兩人一來,便把他牽扯入局,拿幾枚仙丹也算公平,“貧道先給這位道友算一卦吧?”
“玉絜……其實我,不用給我算的。”聽了兩人對話,楊子淩心裡愈發忐忑,感覺這卦真不能算——玉絜不過是少時得了卦仙批命,張少陵就拒絕了,那他作為蘇憶桃府中幕僚,為她出生入死,因她逆天改命得道飛升的還能算?
“入了這天機城,不求一卦,豈不可惜?沒事,算算看吧。”
楊子淩眼神躲閃還想掙紮,卻被軒轅玉絜強勢打斷了。
“請。”
“有勞道長了……”楊子淩幾乎已經猜到結局,低著頭,根本不敢跟兩人直視。
張少陵放下拂塵,掐了個訣,開始演算,還沒掐算幾下便感覺被什麼不可言說的東西盯上,對方——來自時空上遊,來自未來!
“噗——”
“道長!”
張少陵喉頭一腥,猛地吐出一口血來,染紅了雲紋道袍,他眉頭緊皺喘著粗氣,好半天沒緩過神來,若非他方才當機立斷終止推演,這會兒不死也殘,怕是這一身道行都得廢了。
“道長?療傷的,神魂。”軒轅玉絜連忙繞過案幾,遞上一枚皎白如玉的仙丹,後者也不客氣接過吞下。
“楊子淩對吧——還有你,彆找我算卦,也彆找彆人算卦,彆禍害我玄門中人!咳咳咳——你倆,禍害!記住了!”張少陵這會兒哪裡還不懂方才楊子淩那躲躲閃閃的眼神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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