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吧，棠兒如何了？”老夫人語氣關心，斑白的頭發精致服帖，慈祥的麵容看不出一點鋒芒。
“有勞母親關心，棠兒喝了藥，燒已經退了。”顧氏說著，麵色還是浮上憂愁:“隻棠兒落了水，大夫交代了，還得再養養。”
至於大夫說的養不好不利子嗣的話，顧氏一句未言。
“棠兒受苦了，我知道你這做母親的也憂心，正好我這裡有些貼補身子的燕窩，你一會兒給棠兒帶回去。”
顧氏倒是沒客氣:“多謝母親，兒媳替棠兒和您道聲謝了。”
老夫人搖搖頭，她又關心幾句，就把話題拉回正軌。
“明日便是王丞相嫡女辦的賞雪宴，請帖都送過來了，越溪她們不去未免不好。”
顧氏聞言，心裡冷笑。
老夫人看著她:“你看，要不你去和珽哥說說，讓越溪和悅雪免了明日的禁足，她們到底大了，出去走走也好，見見世麵。”
珽哥，正是顧尚書。
顧氏藏起不滿，點頭:“母親說得有理，隻是……”
她好像有些猶豫。
老夫人瞬間不悅。
“隻是什麼？”
顧氏當沒看到，隻低聲道:“母親，兒媳聽聞，安國公府王公子王燁淩前日回府了。”
老夫人眼眸微動，沒再說話。
顧氏垂眸喝茶，她知道，老夫人不喜王燁淩。
想出門？門都沒有。她女兒受她們拖累，誰也彆想出門快活。
——
玉華苑。
顧氏回來時，發現屋裡靜悄悄的，燃著的熏香香氣怡人，和濃重的藥味夾雜在一起，格外催眠。
“夫人。”吉蘭躬身。
“小姐這會兒在做什麼？”
“回夫人，小姐這會兒正在看書。”
顧氏聞言擔憂，畢竟看書傷神，女兒還在病中，她推門而入。
床榻前的女子好像聽到動靜，她抬眸看來，微微泛白的唇勾起一抹弧度，軟得顧氏的心腸都要化了。
“母親。”
“哎，今日身子怎麼樣，還有哪裡不舒服的？”
顧氏快步過來坐在了床榻邊上，她手微伸，握住了女兒的手，可剛一觸到，卻發現冰得刺人。
她麵色一變，想到孟大夫的話，大腦更是空白，腦海裡瞬間想了許多許多調理的辦法。
“怎麼這麼涼，吉蘭，快去換個湯婆子過來！”
盛歡拍了拍顧氏的手，笑容和軟:“母親，我沒事，隻是手露在外麵，難免涼些。”
“既如此，就更得勤換湯婆子好好捂著。”顧氏碎碎念，看向四周:“這碳火是不是燒得不夠，吉蘭，你快下去再拿點碳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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