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孩子的名字,他就算琢磨出了什麼,也再無人得知。
顧珩清看著懷裡的孩子,想到弟弟的死,想到女子的痛苦,想到三個侄兒侄女生下來就失去了父親……他眼裡一瞬間劃過了抹痛意。
“那就,讓弟妹取名罷。”
時管家眼睛已經腫成了核桃。
“慕禾。”
一旁沉默了許久的淩北突然出聲。
所有人下意識看向他。
淩北恭恭敬敬的道“屬下曾聽二爺念叨過這兩個字三次……”
慕禾。
所有人下意識琢磨。
電光火石間,就都明白了這個名字的意思。
二夫人的閨名就叫禾微。
慕禾,顧慕禾……
二爺這是在隱晦的向二夫人表明自己的心意。
——
夜色深沉,天上無月。
此時,習武場上。
顧珩清卻在一遍一遍的揮舞著長劍。
春蟲早出,發出幾許鳴叫。
男人的動作很鋒利,劍劍淩厲,劍劍殺機!好似在發泄著什麼。
太過用力時,衣衫微滑,露出了手腕上整齊的牙印,點點血跡纏上。
顧珩清無意一瞥,劍勢變得越發淩厲,大開大合,所到之處,幾乎都是劍風。
那是弟妹!他到底在想什麼?!崇光剛死,自己怎麼能有這種齷齪的心思!
顧珩清啊顧珩清!你醒醒吧!你不能對不起弟妹,也不能對不起崇光!
“砰!”的一聲,劍風淩厲過去,台上的柱子竟瞬間四分五裂。
玄天和風夜過來時,就看到了這一幕。
他們對視一眼,眼裡俱是憂色,侯爺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動武了,幾日前,他體內舊疾甚至還發作了。
雖吃了藥好了,但陳大夫說了,侯爺這些日子不宜動武。
侯爺不聽就罷了,怎麼現在,竟還是這樣淩厲的劍意,而且看起來,招式還有些……亂。
玄天擔心讓顧珩清再這麼練下去會出什麼事,連忙上前。
“侯爺,陳大夫說了,您最近不宜動武。”
顧珩清充耳不聞。
玄天和風夜看得著急,總覺得自下午侯爺扮了二爺後,就有些不太對勁起來,而且,今日侯爺雖是為了讓二夫人振作才那麼做,但他們總覺得,這並不太符合侯爺以往的行事作風。
風夜想到什麼,開口道
“侯爺,屬下查到害了二夫人背後的人,他的線索了。”
台上的男人勁風陡然一收,他走了過來,臉色格外冷酷,往日浮於表麵的溫和消失殆儘。
“說。”
風夜心裡微微一驚,見侯爺看過來立刻收斂神色,他恭敬道
“侯爺,尤嬤嬤說了,當時那嚼舌根的人聲音很陌生,她從未聽過,似乎就是故意在那裡等著二夫人。後來,似雲姑娘衝出去想要訓斥那些人,也一無所獲,沒看到人。”
玄天拱手,也道“屬下下去查,便發現,今日出去采買的馬車回來時,裡麵的箱子不對勁,有被撬過的劃痕,不僅如此,韶光院那棵大樹上,也有被人潛伏過的痕跡。”
“屬下查過今日馬車經過的所有地方,隻有一處最為可疑……”
他道“在東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