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午時。
盛歡剛睡了個午覺起來,春華院就來人了。
“表姑娘,夫人讓您過去正廳一趟。”尤嬤嬤福身。
盛歡正淨著手,聞言,看向她,溫聲道“姨母找我啊,尤嬤嬤稍等,我馬上就好。”
她說著,接過了芙蓉遞過來的帕子擦手,柔荑白嫩,光滑似水,一舉一動,自帶美感。
尤嬤嬤看得愣神,心想,不愧是夫人養大的姑娘,就是俏麗。
盛歡沒注意尤嬤嬤的走神,順口一問“尤嬤嬤,你可知道姨母是有什麼事嗎?”
平日裡這時候,傅二夫人應該挺忙的,而且,這會兒竟還是讓她去正廳。
尤嬤嬤看著自家表姑娘,回神,笑道“表姑娘猜得沒錯,確實是有事。”
她一頓“是蕭國公夫人來了。”
“噢?”盛歡聞言,訝異抬眸。
蕭國公府和傅國公府平日裡並不會往來,關係平平,更何況上麵的猜忌,夫人社交時,也從未有過單獨上門的時候。
——
正廳。
盛歡到時,蕭國公夫人正在和傅二夫人說話。
盛歡從外麵進來,微微福身“盈兒見過姨母、國公夫人。”
蕭國公夫人在看到盛歡時,眼睛直接亮起,眼神卻有一瞬間的恍惚,明顯是想到了兒子那日看這姑娘的眼神。
她心想,這原來就是燁澤的心上人啊,可是,想到兒子中的毒,她壓下苦澀,不讓自己表現出任何異樣。
“哎呀,這就是傅夫人你的侄女啊,真真是標致的姑娘,怪不得那麼心善了,我瞧著就喜歡。”
盛歡被誇得不好意思,玉頰飄紅,走到了傅二夫人身邊。
傅二夫人拍了拍盛歡的手,笑得矜持“我們家盈兒素來就是心善的。”
“是,要不然也不會救了我家燁澤。”蕭國公夫人知道自己不能在這久留,她並未多言,直接切入正題,道“燁澤的事,這次多虧了有傅二夫人和沈姑娘相助。”
“燁澤受了傷,不能親自過來,還請你們不要見怪。”
蕭國公夫人說到這裡,有一些心虛的看了眼盛歡。
她這次,其實還是偷瞞著兒子過來的。
傅二夫人“不過舉手之勞,何足掛齒。”
盛歡也輕輕搖頭。
“傅二夫人,你們真是過謙了。”蕭國公夫人眼神在盛歡身上落下,越看越喜歡,艱難移開,又回轉到了傅二夫人身上“這是一些謝禮,還請你和沈姑娘收下。這次,是真的多虧了你們。”
蕭國公夫人說著,眸光落到了自己準備的謝禮上,可突然,看到了什麼,她微微的怔了一下。
很明顯,她準備的謝禮多了一個盒子。
傅二夫人沒發現蕭國公夫人的異樣,她想了想,還是收下了。
莊子上發生的事那麼多人看到,人情一事,不如送禮抵掉,光明正大來往,上麵就算有什麼意見,他們傅家也不心虛。
“你們客氣了。”
蕭國公夫人看著謝禮中的某個盒子,壓下心裡的酸澀,起身“時辰不早了,禮我也送到了,就先回去了。”
盛歡和傅二夫人聞言,起身送客。
蕭國公夫人笑著搖頭,忍住再看盛歡一眼的衝動。
——
蕭國公夫人離開後,傅二夫人看向了她送來的謝禮,罕見的陷入了沉思。
“姨母……”盛歡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不解,伸手在她麵前晃了晃“你怎麼了?”
傅二夫人回神,搖頭“盈兒,這蕭世子是你發現的,蕭府既然送了謝禮過來,自然都是你的。”
也許是自己想多了,蕭國公府家大業大,蕭燁澤又是蕭府的繼承人,救了他,他們府裡送的禮重點,本就沒什麼大不了的。
盛歡聞言,拉住了她的手“姨母,我其實也沒做什麼了。”
她笑得嬌嬌的“若不是姨母在,我都不知道應該怎麼辦,這謝禮,怎麼都不能全是我的。”
傅二夫人失笑,點了點盛歡的額頭“我們盈兒都收下,多些體己,姨母也高興。”
“沒多久就是皇上的千秋宴,這些首飾正是合宜,你到時可以挑一個戴著。”
——
與此同時,大皇子府。
“屬下辦事不利,請殿下責罰。”
暗衛跪在地上,聲音沉悶。
大皇子陰沉著臉。
幕僚躬身“殿下,蕭燁澤到底是蕭燁澤,從屍山血海裡殺出來的人,如今又掌著戌淩衛,不是那麼好殺的。他如今受了傷,對我們來說也是好事。”
隻要不影響到千秋宴,就是最好的。
大皇子凝眉“他倒是運氣好,竟那麼巧,遇到了傅國公府的人。”
“傅國公府的人也是,多管閒事!”
大皇子到底心煩,一掌砸在桌麵,桌子都震了一下。
下人膽顫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