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緩緩地吞噬著整個沙漠,隨著時間的推移,寒意也越來越濃,如同一股無形的力量緊緊包裹住這片荒蕪之地。
狂風呼嘯而過,穿越那片廢棄的建築廢墟時,氣流被狹窄的縫隙所擠壓,從而發出陣陣尖銳刺耳的嘯叫聲,猶如無數幽靈在耳畔竊竊私語一般。
我不禁打了個寒顫,連忙把身上那件略顯單薄的外套又裹緊了一些,企圖用這微不足道的布料來阻擋那無孔不入的寒冷。
然而,即便如此,我的手指依然如同冰塊般冰冷,幾乎失去了知覺。
不遠處的一堆篝火熊熊燃燒著,橘紅色的火光照亮了四周的黑暗。跳躍的火焰投射在周圍的牆壁上,形成一片片搖曳不定的光影,那些光影交織在一起,竟然隱約映照出幾個扭曲變形、奇形怪狀的人影,讓人看後心生恐懼。
在角落裡,葉小孤靜靜地斜倚著牆壁,宛如一座沒有生命的雕塑。
他的身體紋絲不動,就連呼吸也微弱到難以察覺,那張原本英俊的麵龐此刻毫無表情,一片漠然,仿佛完全沉浸在了某個深邃而神秘的思考之中。
每當我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時,心中都會湧起一種莫名的感覺:這個家夥就像是一個永遠無法解開的謎團,充滿了未知和危險,令人不敢輕易靠近。
我想到了何靜之前給我講的那些事情,難道這個葉小孤真得像她描述的那麼可怕?殺父弑師?
與此同時,老胡正坐在篝火旁邊,低著頭仔細地檢查著自己手中的那把短刀。他的動作輕柔而謹慎,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顯得格外專注,仿佛此時此刻,全世界隻剩下他與這把短刀存在。隻見他輕輕撫摸著刀刃,眼睛微眯,不放過任何一處可能存在瑕疵的地方。
而何靜,則緊握一把鋒利的匕首,背朝著我,緊緊地依靠在牆邊。她的另一隻手輕輕地放在身旁沈小玲的額頭之上,似乎正在用心感受著對方的體溫變化,眼神中流露出一絲關切之意,偶爾她會瞄向葉小孤一眼,似乎對他充滿忌憚。
沈小玲依然昏迷著,臉色看起來稍稍有些血色,但嘴唇依舊乾裂。我心裡隱隱擔憂,這種狀態下她若是不及時補充水分,情況隻會越來越糟。
“水……我們快要沒水了。”我壓低聲音提醒道。
老胡沒有抬頭,隻是輕聲“嗯”了一下,繼續擺弄他的弓弦。他的沉默讓我更加不安。何靜抿了抿嘴,沒有說話,但握匕首的手卻攥得更緊了些。
我將目光投向葉小孤。他如果真是我們唯一的依靠,那麼我必須弄清楚他的計劃。我試著開口:“葉小孤,你到底打算帶我們去哪兒?”
他終於睜開眼睛,那雙眼睛在火光的映襯下顯得異常冷冽,仿佛能看透一切。他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你信任我嗎?”
我被這話問得一怔,一時竟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如果要說信任,從我們重逢以來,他的確救過我們幾次,但他的行事風格和冷漠的態度又讓我難以全然放下戒備。最終,我隻能含糊地點了點頭:“至少現在,我彆無選擇。”
葉小孤勾了勾嘴角,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然後移開了目光,繼續看著跳動的火焰。他的態度讓我心裡有些發毛,但也無可奈何。
正當我們各自沉默時,遠處忽然傳來一陣沙沙的聲響。那聲音輕微卻清晰,像是某種生物在沙地上移動。我渾身一緊,立刻警惕地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是狼。”葉小孤突然站起身,聲音冷得像是從寒冰裡滲出來的。他的話音剛落,那沙沙聲便越來越近,直到我們幾乎能分辨出是什麼在靠近。
何靜的呼吸變得急促,她緊張地抓住了我的手臂。我抬頭一看,隻見沙漠的夜幕下,一雙雙綠瑩瑩的眼睛正在黑暗中閃爍,數量竟比之前的狼群更多。
“真的是狼,他媽的,又來了。”老胡低聲說道,他迅速將箭搭上弓弦,目光緊緊盯著那些綠光。
但這一次,情況顯然比之前更加危險。那些狼的體型看起來更加龐大,動作也更加詭異。它們並沒有立刻撲過來,而是緩緩圍住了廢墟,仿佛在等著什麼。
“彆亂動。”葉小孤冷冷地說了一句,隨即從腰間抽出了一柄奇異的短刀。這刀在火光下泛著詭異的藍色光芒,刀身上似乎刻著一些看不懂的紋路,透出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氣息。
我看著他一步步走向狼群,忍不住問:“你要乾什麼?”
“解決麻煩。”他頭也不回地丟下這句話,然後猛地躍起,身形快得幾乎看不清。他手中的刀劃出一道藍色的光弧,狼群發出一陣淒厲的嚎叫,瞬間炸開。
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血腥味,視線所及之處,狼的屍體橫七豎八地倒在沙地上。葉小孤站在狼群中央,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刀尖上的血沿著刀鋒緩緩滴落在沙地上。他那瘦削的身影在夜色中顯得格外刺眼,像是一尊來自地獄的死神。
我屏住呼吸,感到一陣惡寒。
就在這時,何靜忽然輕輕拉了拉我的衣袖。我轉頭看去,隻見她指著遠處殘垣斷壁的一角,臉色蒼白:“那裡……好像還有東西在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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