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柳燕腦海中剛閃過那個禁忌的念頭,刹那間,一股鑽心劇痛如排山倒海般洶湧襲來,好似無數鋼針猛刺大腦。
她再也抑製不住,淒厲的呼喊脫口而出。
此刻,懊悔如洶湧的潮水將她淹沒,她在心底瘋狂痛罵自己愚蠢至極。
怎麼就鬼迷心竅了,腦海裡想著一些不該想的東西,把要命的奴隸契約拋到了腦海之外。
身為奴隸,她比誰都清楚,自己的一切,從靈魂到行動,都必須以主人為絕對中心。
任何一絲違背主人意誌的念頭,都如同在玩火自焚,更彆說將其付諸行動,那簡直是自尋死路。
“你在想什麼?”
柳河臉上掛著若有若無的微笑,目光卻如鷹隼般銳利,緊緊盯著痛苦不堪的柳燕。
瞧著她這副模樣,柳河心裡明鏡似的,這丫頭肯定是觸碰了奴隸契約的紅線,腦子裡琢磨了那些大逆不道的事兒。
“我,我沒想什麼!”
柳燕哆哆嗦嗦地回應,眼神遊移不定,慌亂得如同驚弓之鳥。
她在心底暗暗發誓,就算死,也絕不能把剛才的想法吐露半個字。
回想起剛剛那股沉浸其中的勁兒,她滿心都是懊惱,自己怎麼把這懸在頭頂的“奪命咒”忘得一乾二淨呢?
柳河嘴角微微上揚,扯出一抹略帶戲謔的弧度,慢悠悠地說道。
“唉,你這記性,真是讓人頭疼!”
“記住,凡事都得順著我的心思來,彆去想那些不該想的。”
“不就是五十年嘛,咬咬牙就過去了!”
其實,他壓根兒沒興趣深挖柳燕到底想了啥,被奴隸契約反噬,能是什麼好念頭?
不過是些不自量力的幻想罷了,他懶得在這上麵浪費時間和精力。
“嗯!”
柳燕輕輕點頭,聲音小得如同蚊子哼哼。
她在心裡默默給自己敲響警鐘,往後一定要謹言慎行,絕不能再讓腦袋裡那些危險的念頭肆意生長。
好歹柳河還算精明,不會輕易去乾送死的蠢事,跟著他,日子或許還能勉強安穩些。
“行了,打坐!”
二人隨即進入打坐修煉狀態,周遭一片靜謐,唯有時間的細沙在悄然流逝。
不知不覺間,太陽漸漸西沉,天邊被染成一片絢爛的橙紅色。
直到穀容和崔顥匆匆趕回,他們才結束修煉。
柳燕像往常一樣前去開門,可剛一瞧見兩人的臉色,她的心瞬間“咯噔”一下,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副城主,我們查清楚了!”
崔顥搶先開口,語氣中滿是無奈與沮喪。
“這事,很棘手,非常的棘手!”
說完,他一屁股癱坐在凳子上,伸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端起便是一飲而儘,仿佛想用這滾燙的茶水澆滅心頭的怒火與不甘。
“沒錯,副城主!”
穀容緊接著附和道,神色凝重,其中的情況全都能從他的臉上顯露出來。
“對方來頭極大,想要正麵討回公道,簡直比登天還難!”
他心裡清楚,那白白被敲詐去的一百萬靈石,恐怕就像掉進無底洞,再也回不來了。
想要報仇雪恨,在對方恐怖的勢力麵前,不過是癡人說夢。
“對方究竟是什麼來頭,好好的,給我說清楚。”
柳河神色平靜,眼神中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銳利。
對於要不要立刻報仇出氣,他倒沒有特彆強烈的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