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顥和穀容與柳河分頭行動,二人目光交彙,刹那間,堅定與默契在對視中無聲傳遞。
崔顥的胸膛裡,複仇的火焰熊熊燃燒,興奮如同電流般在血管中奔騰,可即將麵臨的戰鬥又讓他心底泛起一絲緊張。
他太清楚這次任務的分量了,稍有差池,不僅會讓柳河的信任付諸東流,還可能將大家一同拖入萬劫不複的深淵。
穀容則在心底暗自給自己鼓勁,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速戰速決,絕不能讓對方有喘息之機。
緊接著,他們收斂氣息,將周身氣息隱匿得無影無蹤,恰似暗夜中的鬼魅,朝著截然不同的方向飛速掠去。
那兩名負責警戒的煉虛期修士,分彆駐守在休息營地的兩側,這就注定了崔顥和穀容必須分頭行動。
崔顥一頭紮進茂密的樹林,身形在樹木間靈活穿梭,動作敏捷得如同林間的獵豹,每一步落下都輕如鴻毛,未發出一絲聲響。
他的腦海中念頭飛轉,暗自想著,哪怕發現了自己這邊的動靜,大概率也隻會以為是一頭發狂的野獸。
畢竟,靈獸周身會有靈力波動,而此刻斂息之後的他,與尋常肉體凡胎毫無二致,根本察覺不到一絲靈力的外泄。
在林中,瘋狂亂竄,且沒有靈力的,不就隻剩下野獸了嗎?
懷揣著既激動又緊張的心情,崔顥一步步悄然靠近那名負責警戒的煉虛期修士。
在距離目標不遠處,他身形一閃,躲到一棵粗壯的大樹後,將自己藏得嚴嚴實實。
他的雙眼如同夜空中閃爍的寒星,緊緊鎖定遠處值守的修士。
此刻,他的內心被興奮與謹慎兩種情緒交織充斥著。
興奮的是,期盼已久的複仇時刻終於近在咫尺;謹慎的是,他深知任何一點細微的失誤都可能導致滿盤皆輸。
以他合體後期的深厚修為,眼前的距離不過是轉瞬即至。
但崔顥並未貿然行動,他在耐心等待一個稍縱即逝的絕佳時機,一個能讓對方毫無反應餘地的致命瞬間。
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每一次呼吸都控製得極為輕柔,生怕一絲微弱的聲響打破這份寧靜,驚動了獵物。
再看那值守的煉虛期修士,目光如炬,警惕地掃視著四周。
腳步不停,繞著遠處正在休憩的同伴緩緩踱步,時刻留意著周圍的風吹草動。
他將自身的感知力毫無保留地釋放出去,試圖捕捉到任何一絲異常。
掃視一圈後,沒有任何的異動,他也放心了。
這樣枯燥乏味又提心吊膽的值守日子,他已經熬過了漫長的時日,心中滿是積怨。
“該……!”
他剛欲出口咒罵,腦海中突然閃過同伴的身影,話到嘴邊又被他硬生生咽了回去,滿腹牢騷隻能在心底默默翻騰。
“就因為我修為墊底,天天派我值守警戒,你們卻能舒舒服服地休息。”
“碰上七階火毛犀,還讓我們倆打頭陣,那等凶猛的靈獸,我們如何能敵?”
“該死的!簡直不把人當人看!”
他越想越氣,可也隻能在心裡發發牢騷。
若是當麵去表達不滿,給他天大的膽子,他也絕不敢吐露半個字。